潛規則之約會(第3/4頁)



  “五分鐘,我再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清醒的清冷的聲音傳進了腦袋,我霍然坐起身。

  刷了刷牙,連臉都沒洗我沖了出來。晨曦下,一身運動衣的宋子言清爽俊逸,擡腕看表皺眉:“遲到了十分鐘。”

  我苦著臉:“我以為你昨天是開玩笑呢。”

  他似不經意看了我一眼:“我什麽時候和你開過玩笑。”

  早晨的風吹過來,我渾身一哆嗦,真冷。他指著學校前面寬闊的公路:“慢跑兩圈。”

  我趴在床上哀聲切切:“上饗!吾命甚苦矣!”

  肖雪一個枕頭砸過來:“得了吧你,天天跟宋大帥哥情意綿綿的進行晨間早會,你還在這訴苦?!”

  我問:“換做是你,每天早上不到六點就起床,跟頭牛似的跑上一千米,你還覺得情意綿綿嗎?”

  她的眼神很明顯的轉變為同情:“節哀吧,想想這一個多月的早晨就能換來一年的輕松,挺值的。”

  我抱頭:“什麽一個多月,離畢業還有四個月,整整四個月啊,難道我都要過這這樣豬狗不如的日子!!你看看,你看看,我連小肚子都沒有了,沒有小肚子的秦卿還是秦卿嗎?!”

  她看我眼神很奇怪:“難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宋子言已經就不代課了啊,全校人都知道,難道他沒告訴過你?”

  心裏湧出了一股熱,我緊緊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問:“你是說真的?!”

  她嘀咕:“我還以為他看上你了,怎麽連這種事都不跟你說?”

  在她的嘀咕聲中,我早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爬了起來,一直往宋子言的辦公室跑。心裏有種熱熱的東西流淌著,催促著,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可以快點,再快點,甚至飛到他的面前。

  我氣喘籲籲的推開門,宋子言正在辦公室裏收拾東西,看到我顯然有些奇怪:“你怎麽來了?”

  我沒說話,只是以一種極為熱切的目光看著他,手無意識地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你是不是,是不是要離開學校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我用力的點頭:“你回答我是不是。”

  他眼裏似乎有溫柔的水波:“我今天是來辭職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真的嗎?”

  他點點頭。

  我的眼眶脹紅,眼底有些熱:“你為什麽不早跟我說呢?”

  他扶住我的肩膀:“秦卿,你聽我說……”

  我搖頭,一步步後退:“不,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掙脫他的手,我快速地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有些大,心熱得不像話,脹得胸懷滿滿,眼角滲出的淚珠在眼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

  我知道那是歡欣的淚水,那是真正的喜極而泣,那是翻身農奴把歌唱苦盡甘來的興奮。從此後,再也沒有清晨兇鈴,再也沒有該死的一千米,再也沒有宋子言……

  宋子言,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忽然有些空空的。

  人的慣性真是一件可怕的東西,明明昨天太歡慶熬了很晚,可是今天居然還是在五點多就睜開了眼。宿舍很靜,大四的課很少,外面的走廊上也沒有聲音。學校還沒有送電,屋子裏黑黑的一片,隔著窗簾看不到外面的天色。可是我閉著眼睛也能想到現時學校門口的情景,食堂的人正在往裏面運蔬菜,學校那對滿頭白發的日語外教一起慢跑著,看到我們會用日語跟我們打招呼,笑容親切。宋子言會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微笑:“像這這樣多好。”晨曦撲在他的臉上有種寧靜淡遠的氣息。

  這麽想著,我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拋棄被遺棄的小東西,心頭傷感,自怨自憐起來。

  下午三點多的食堂比較冷清,聊著天肖雪就扯到了我身上:“這宋子言夠絕情的,怎麽說你們也共度了那麽多個筋疲力盡的清晨,他怎麽走了連個電話都不打啊?”

  筋疲力盡的清晨?我說大姐雖然你是英語系,可是作為一個中國人也不要搞這種歧義句好不好?我沒擡眼:“他為什麽給我打電話啊?”

  她說:“宋子言除了上課搭理過誰啊,他那時候對你步步緊逼的,我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呢。”

  步步緊逼?雖然是事實,但是依然歧義,我認真看她:“你看看我的臉,艷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