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規則之家宴(第2/3頁)


  又一個人過來,我已經不用再看來人,直接條件反射的微笑,頷首,伸手,準備握爪。眼前的人卻沒有配和的伸出爪子,而是很驚奇的叫:“小蓮呐,你也來了?!”

  我還以為不是叫我,又把爪子放下,那個嗓門還沖我喊:“才多久你就這麽沒良心,都不認我了?!”

  我這一擡頭,才發現眼前赫然是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臉。我暈:“你不是叫小蓮呢嗎?”

  他眼睛一瞪:“是啊,不就就是叫你麽。”

  我汗顏:“我是秦卿哪。”他不是得了老年癡呆症了吧。

  他理直氣壯:“你不是姓潘,叫金蓮嗎?”

  我徹底無語。

  他沒繼續糾纏下去,而是奇怪的看著我:“你嘴怎麽了?小小年紀就中風?果然水性楊花不得啊……”

  我這一摸才發現,臉已經笑僵硬掉了,兩個嘴角都是上揚的弧度,說話都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宋子言剛又跟一位客人說完,聽到這話回頭看我,眼底似乎柔了那麽一柔,兩手把我嘴角往下一拉,輕輕揉了揉我臉頰。

  或許是老爺子在一邊興味盎然的看著,我這老臉……刷地紅鳥……

  也不能怪我,這麽正式的場合,這麽有些含情脈脈親溺的舉動,臉頰熱著,心裏也跟著熱了起來。

  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三哥。”

  霎時,不只是臉,我整個身體都僵了起來。

  一回首,果然又是他。

  蘇亞文站在燈火闌珊處,顯得臉上的笑容有些飄忽,對著我們說:“好久不見。”

  我跟踩在雲彩上似的,沒輕沒重的恍惚。

  宋子言轉過身見到他皺了皺眉,語氣有些責備:“前幾天,子涵給我打電話,說你不肯跟她去美國。”

  蘇亞文視線似乎無意從我身上掠過,依舊是笑,只是稍稍有一點的苦:“因為有些事情沒弄明白,有些東西放不下,所以一時離不開。”

  宋子言掙了一怔,卻也笑了:“也好,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喝過了,今天難得有機會。”

  他們並肩走進大廳,我在後面下意識的跟著,只覺得頭都有些眩。老爺子問:“小蓮呐,你怎麽臉這麽白?”

  我摸了摸臉才發覺,手和臉都冰涼冰涼。我苦笑:“老爺子,你雖然愛抽風,但是有一句話算是說對了。”

  他顯然只聽到了後一句,得意洋洋的問:“哪一句?”

  “我真他媽是水性楊花。”

  到了用餐的時間,大廳裏有七八張桌子,宋子言和蘇亞文恰恰就坐在一起。

  我坐在宋子言的身邊,看著不停交談的兩個人,只是恍恍惚惚地想,我到底在幹什麽呢?這麽傻裏傻氣渾渾噩噩的過著自己也不明白的生活,可是到今天這樣,我算是什麽呢?

  他們說了一會兒化,蘇亞文把視線投向我,舉起酒杯:“為了三哥,我也該敬你一杯。”

  我茫茫然的也跟著舉起酒杯,宋子言推拒:“她不能喝酒,再說了,咱們也不用這麽客氣。”

  蘇亞文的聲音克制,更多的卻是堅定:“無論如何,這一杯酒是不能不喝的。”

  宋子言看了他一眼,從我手裏接過酒杯:“我替她。”

  蘇亞文沒說話,只是那麽靜靜的看著我們,眼底裏是我不曾見過的暗淡。在那片暗淡中,我似乎看到那兩年的時光像電影畫面般一一轉過,我把酒杯從宋子言手中接過,直接一飲而盡,然後對著蘇亞文笑了笑:“先幹為敬。”

  他臉上也綻出一個笑,也仰頭一飲而盡。

  我從來沒有喝過白酒,只覺得那辛辣之余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讓人把其余的事情都拋諸腦後,我拿著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好事成雙,我們再幹一杯。”

  他一邊說著好,一邊給自己斟滿。

  我舉著酒杯正要喝,手臂卻被宋子言握住,他的臉色暗沉的可怕:“別鬧了。”

  蘇亞文端著的酒杯停在那裏,只是發呆似的看著宋子言抓著我的手。

  我心裏陡升了一股莫名而來的勇氣,一把甩開宋子言,端起酒杯又一飲而盡。

  兩杯白酒就已經足夠我昏昏沉沉了,幸好不用出酒,稍微有些發酒瘋。

  在回去的車上,我在副駕駛座上傻笑:“宋子言,我給你唱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