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兩部影片

法國戛納電影節在每年的五月中旬舉行,不過提名名單一般會提前一個月公布。

也就是說,影片想要參加電影節,在四月中旬之前就要提交給電影節的組委會,由組委會判斷能不能入圍主競賽單元。

組委會的成員也會到世界各地尋找好的電影,來提升電影節參展影片的質量。

以張藝謀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入圍主競賽單元毫無問題。

在國內,一直有傳言《活著》會參加戛納電影節,但張藝謀極為低調,什麽都不說。

直到消息從法國傳來,在這一屆的戛納電影節的提名名單上,《活著》赫然在列。

華國演藝圈的人都在看著總局和張藝謀的反應,上一次是田狀狀,由於執導的電影違規參加日本東京電影節,八年內被禁止從事導演工作。

這一次總局會不會對張藝謀下狠手呢?

誰都沒有想到,戛納的消息剛傳過來,張藝謀就向總局遞交了一份言辭懇切的檢討信。

聲明他對這件事毫不知情,是香港的投資商和台灣的制片人單方面的行為,作為導演,影片拍完後他就沒有主導權了,投資商為了收回成本參加國際上的電影節,他也沒辦法阻止。

當然,這件事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願意接受總局的處罰。

總局隨後以《活著》違規參加國際電影節為由,禁止其在內地電影市場上流通和上映,並要求相關人員進行深刻的反思和檢討。

這就是最終的處罰結果,張藝謀過關了。

實際上,這件事和田狀狀事件並不相同,在去年的東京電影節上,那部片子以日本電影的名義參賽,導致華國代表團集體退出抗議,造成了嚴重的國際影響。

這才是田狀狀被嚴厲處罰的主因。

《活著》參加戛納電影節用的還是華國電影的名義,張藝謀的認錯態度良好,大家都有台階下,彼此心照不宣,事情就容易解決多了。

如果張藝謀執意要到法國參加電影節,就是擺明了和總局作對,沒有了回旋的余地,那他今後的遭遇恐怕不會太好。

一個思想成熟的人往往懂得妥協,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這樣的結果讓不少看熱鬧的人覺得很失望,雷聲大雨點小,對張藝謀這種大導演來說,相當於沒有任何處罰。

國外的投資商根本不看重華國國內的電影市場,禁片這個噱頭更能吸引國際片商的注意,也能獲得戛納電影節評委們的同情分。

西方社會對於在華國遭到禁映的片子會格外的感興趣。

他們覺得宣揚這類片子會體現西方公平開放的社會環境,西方影人願意幫助這些導演伸張正義,給予這類電影獎項,這就是同情分。

前提是你的電影要拍的有意思,不能太爛。

總局的處罰下來後,《活著》成了禁片,新聞媒體就不方便報導了。

不過,他們發現在戛納電影節的提名名單上,還有一部華國的電影,這部電影沒有入圍主競賽單元,而是在“一種關注”單元。

這個單元主要關注國際新影人的作品,以影片獨特的審美和新穎奇異的小眾風格聞名。

電影風格越是另類,越是與眾不同,越容易獲獎,目的是鼓勵年輕電影人的創新。

這個單元沒辦法和主競賽單元相比,只是電影節的一個小補充。

這部華國的電影叫做《京城的風很大》,是一部紀錄片,無論是導演還是演員都不出名,沒有人知道這是一部講述什麽的電影。

記者們懷著好奇的心情開始打聽這部電影的來龍去脈。

他們發現這只是一部京城電影學院導演系的學生作品,出品方是京城青年電影制片廠,制片人是鄭洞添,導演就是幾位導演系的學生。

拍攝的內容是在京城的街頭采訪,整部電影的制作費用不到3萬元。

正是這麽一部制作粗糙的紀錄片,寄往戛納電影節後,入圍了一種關注單元,京城電影學院甚至不打算派人去戛納,因為學校沒有這個資金預算。

比如葛優去戛納參加電影節,一切花費都是制片方承擔,不用花自個的錢。

那這部紀錄片怎麽辦呢?

是京城電影學院出錢,還是京城青年制片廠出錢,你總不能讓人家戛納電影節出錢吧。

戛納電影節從開幕到頒獎總共是兩周時間,就算是卡著點最後幾天再去,這一來一回的機票,加上在法國的吃住,兩三萬塊是跑不掉了。

這部片子的成本還不到3萬塊,又沒辦法在影院放映收回投資。

再說,本來就是一部學生作品,重在參與,沒想著會在國際電影節上拿獎,學校不太看重,雖然戛納電影節的組委會發來了邀請函,電影學院還是不願意出路費。

反正在國內也能知道獲獎的消息,何必派人過去呢,萬一沒拿獎不是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