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獲獎

《活著》在戛納電影節上受到好評,葛優以精湛的表演進入了記者們的視野,有法國記者對葛優進行了一場采訪。

國外的影人對這位來自華國的男演員並不熟悉。

葛優在電影裏塑造的人物表現的苦澀困窘,對生活的變遷帶著一種無奈的從容和豁達。

他現實中卻給人感覺幽默風趣,戲裏戲外存在著不小的反差。

葛優不像有些演員在接受采訪時盡量遮掩自己的短處,只說光鮮亮麗的一面,他比較實在,記者問什麽就說什麽,他覺得事無不可對人言。

當然,涉及隱私的地方他不會說,太過敏感的話題他也不會說,他就說自個的事兒。

一些外國記者為了博取話題,會引誘華國的演員說一些針對華國的言論。

葛優的實在讓一旁來自香港的翻譯有點愕然,不知道該不該如實翻譯。

比如,記者詢問了葛優的演藝經歷。

葛優在進入演藝圈跑龍套之前在公社裏負責喂豬,後來考文工團,面試的時候他表演的小品就叫《喂豬》,主考官覺得葛優表演的很好,有生活氣息。

就這樣他進入了演藝圈,跑了十年龍套。

這位翻譯對葛優所有了解,在翻譯的時候加了一句,葛優出身藝術世家,父親是華國著名演員,母親是電影文學編輯。

這麽一說,葛優的形象在法國記者眼中瞬間就提升了無數档次。

養豬什麽的肯定是體驗生活,這對於演員來說非常正常。

除了葛優,國外的電影人對《活著》的原著小說同樣產生了興趣。

在影片放映的時候,片頭會出現一行字“根據林子軒小說《活著》改編”,下面還有補充“原載《百花》雜志92年第四期”。

不少外國人看到這句話,就向《活著》的投資商打聽小說的出版狀況。

在得知《活著》還沒有外文版的時候,他們紛紛表示驚訝,覺得這麽優秀的小說應該翻譯引介到西方來,讓西方讀者看到。

張藝謀的電影無形中給《活著》這部小說帶來了國際上的關注度。

有位叫做讓路易的法國投資商準備到華國和張藝謀討論新片的籌備事宜,他想在京城見一見《活著》的原著作者,希望有人引薦。

這就是張藝謀的影響力,就算是呆在家裏也會有國外的投資商找上門來投資。

紛紛擾擾過後,戛納電影節接近尾聲,最後兩天是頒獎時間。

葛優找人打聽過,“一種關注”這種電影節的附屬單元會提前一天頒獎,他雖然覺得那部紀錄片的希望不大,不過還是到了頒獎現場。

這個單元針對的影片都是較為小眾的作品,或者是前衛的實驗電影。

拍攝這類電影的大多是剛入行的新手導演,這是他們的第一部片子,這些人有想法,不隨大流,彰顯個性,關注的也都是邊緣題材。

比如同性戀、多角的感情糾葛、暴力、邊緣人物的生存狀況等等。

小眾意味著非主流,這就是一種關注這個單元參賽影片的特色。

頒獎典禮在戛納電影宮的德西彪大廳舉行,有不少的媒體記者,在座的大多是年輕人,在頒獎的過程中還有人起哄吹口哨。

大家比較放松,沒什麽緊張感。

葛優有點不習慣,覺得和國內正襟危坐的頒獎典禮差別太大,這次出國算是見識了國外的文藝工作者放蕩不羈的一面。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就看到前面的一塊屏幕上出現了京城的畫面。

這個畫面他太熟悉了,不由得精神一振。

屏幕上播放了《京城的風很大》的片段,林曉玲在古老的京城裏奔跑著,像是在追逐著什麽,也像是在和時間賽跑。

讓觀眾感覺這個古老的東方國家正在快速的改變著,奔跑著,追趕著。

此時,一種關注單元的評委宣布了結果,紀錄片《京城的風很大》獲得了最佳導演獎。

這個單元的大獎是最佳影片,最佳導演也算不錯。

跟著葛優一起過來的翻譯挺興奮,這翻譯是香港人,普通話不太標準,他推了推了葛優,示意葛優上去領獎。

這無疑是個好兆頭,預示著他們明天在主競賽單元也會有所收獲。

香港人相信這個,這就叫鴻運當頭。

領了獎回去,《活著》的投資商很高興,怎麽說這也是華人的榮譽,他們希望葛優明天再拿一個獎,這樣《活著》的海外版權會賣得更好。

葛優笑了笑,沒言語,他當然想拿獎,不過心裏沒把握。

第二天,他穿著西裝,打著領結,和穿著旗袍的鞏俐一起參加主競賽單元的頒獎禮。

他心態還好,不急不躁,覺得總算是要完事了,回去還要拍電影呢。

頒獎禮他又聽不懂,別人鼓掌他就跟著鼓掌,只要不出錯就行,思想上其實在開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