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肋插刀蠻子篇 第一章(第2/3頁)

一出了院子,剛剛拐進胡同裏,兩個八毛跟已經商量好了似的一對眼神兒,幾乎同時出手,一人一邊掐住我的肩頭,另一只手抓著我的胳膊往後掰。八毛隊長從口袋裏迅速掏出了手銬,一邊給我上銬子,一邊嚴厲地對我說:“老實點兒,別想別的,敢出幺蛾子我辦了你!”我聽對方這麽一說,我這暴脾氣頓時就要壓不住了:“你拍桌子嚇唬貓呢吧?”便在那倆八毛手裏使勁掙崴。倆八毛立馬把銬子緊到了最緊處,銬子刃深深嵌進了我手腕上的皮肉,隨後又同時飛起一腳,踢向我的雙腿膝蓋後面。我猝不及防,讓他們把我踢得一下跪在了地上,我拼了命地要掙紮著站起身來,我心裏一直就崇尚一句話——“此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的都是老窯!”但畢竟事與願違,在我被三個人狠狠壓在地上,隊長的一只膝蓋已經頂住了我的後背,倆八毛則提著我被銬住的雙手,狠狠地往上擡,完鳥!徹底是動不了了,只能緊咬牙關任憑他們擺布了,八毛隊長一看我不太老實,再一次把手伸進褲子口袋,又一次掏出一條法繩,搭肩頭攏二臂,捆粽子一般地把我捆了一個結實,隨後再一次地命令我:“墨鬥!我告訴你,你要是還你媽的不老實,到了所裏你可別怪我讓你過熱堂,到時候你就該後悔啦!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見了嗎?”我心裏一萬個不服氣啊,手腳是甭打算再動喚了,已經被束縛到徹底繳械了,可是我的嘴裏卻一直沒閑著,開口大罵:“你吹你媽的牛掰吧,你也就穿了這身皮,你敢扒了這身皮跟我比畫嗎?”

我正跟他們仨人犯渾之時,猛然間我腦子裏一個念頭閃過,我靠!不能在這兒再鬧下去了,這陣兒該是我老娘下中班回家的時候,此處正是我老娘下班回家的必經之路,再鬧下去備不住我老娘就得趕上這出兒,不行!不能讓我老娘看見我挨揍,想到這兒,我頓時沒了脾氣。隊長他們仨人一看我不再掙紮了,也松了一口氣,押上我向西北角派出所疾步而去。㶛뚫簻੬㺎Ⅳᫌ閼☦㣨蚦๭繾殰ῤས㕢낚,

沒有刺耳的警笛聲,沒有轟鳴的警車呼嘯而過,毫無征兆地一切好像都是在悄悄地進行著,只是驚呆了馬路邊乘涼的人們,一個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地議論著。從我家到派出所幾百米的距離,隊長和兩個八毛惡狠狠地壓著我,使勁往下按我的腦袋,不讓我擡頭,並且一個勁兒地推著我,腳下如飛地往派出所方向走著,路邊街燈昏暗,不知名的飛蛾、螞蚱、掛大扁、嗡嗡落兒都向著“街燈”——這長街上僅有的微弱的光亮飛撲著,不惜撞得“啪啪”作響,隨後紛紛落地。此情此景在我看來,絕對是對我當時情景一種恰如其分的詮釋“飛蛾撲火,螳臂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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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西門裏大街到了中營,往右一拐就是西北角街派出所。一進大門,左右兩排門衛登記室,過了這排辦公室是一道二門,再往裏就是一個大院兒。仨人先把我押到了大院東北角的一間屋子裏,一進屋就開始一通搜身,解下我的褲腰帶和鞋帶,身上所有物品一概沒收登記,然後又是一通身份登記。這些事兒都完了,押我來的八毛隊長打開了我腕子上的手銬,由於剛才那麽一掙崴,倆八毛狠狠地把銬子砸到最緊處,銬子的刃已經深深地勒進了皮肉,我的兩只手通紅淤腫。八毛隊長隨後又解開了捆綁我的法繩,我當時還以為看在以往都是家門口子,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面兒上,他會手下留情網開一面對付對付就完了,哪承想這位“疾惡如仇”的隊長老爺,卻在我身上體現了一把鐵面無私、大義凜然的正能量!只見他拿過一個洗臉盆,將剛剛從我身上解下的法繩,浸在一盆黑乎乎的臟水裏,等法繩蘸滿了水,他讓倆八毛扒下了我的上衣,然後貼著肉皮重新再一次把法繩狠狠地勒住了我的兩個肩膀和雙手。蘸了水的法繩被水浸透之後,然後伴隨著法繩裏的水分逐漸蒸發,會變得越來越緊,會一點兒一點兒地往肉裏紮,越紮越緊,在外面時我就聽老一伐兒的說過這招,想不到因為我剛才罵了聯防隊長幾句,這貨借機公報私仇,把這招使到我身上了!我咬緊了牙關,不讓他們看出我因為法繩勒進肉裏而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相反我卻一絲笑容浮上臉龐,嘴裏大聲地喊著:“好!哥兒倆受累賣把子力氣,再緊點兒,一步到位吧!”八毛隊長一聽這話,擡手給了我一個響徹雲霄的大耳刮子。打得我眼前發黑,金星亂飛,嘴裏發鹹,腮幫子裏面在上牙膛破了,一股又鹹又腥的血充滿口中。我一點兒沒糟踐,運足一口氣狠狠地啐在了八毛隊長臉上。這個舉動自然又招來了三個人的一頓拳打腳踢,不服!就你媽不服!你真夠杠兒就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