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國考(第2/3頁)

看趙甲第在那裏盯著幾條剝削去的茶煙研究學問,李檀好奇問道:“你琢磨這個幹什麽?”

趙甲第笑道:“這不怕裏頭有玄機,萬一給人送去,一不小心被當作行賄。”

李檀哈哈笑道:“你放心,現在不流行這一套了,最起碼在我這裏不流行。再者你想啊,別說兩條煙,就是一整箱都塞滿錢,能有多少?現在杭州別說市中心,隨便一套房子賣多少?再退一步說,不敢明目張膽送房子,給個內部價,是不是挺有人情味,一刀下去,又是給高風亮節的領導同志們‘節儉’了多少銀兩?”

趙甲第放下煙茶,嘿嘿道:“李哥,啥時候掛個常委頭銜?我可能要來浙江蹭飯個兩三年。”

李檀愕然道:“怎麽回事?”

趙甲第開誠布公道:“我家出的那档子事情你也知道,現在上頭還在權衡,現在是一只鞋子砸下來了,可另外一只鞋子什麽時候砸,不好說,估計還得等兩年才知道。我爸橫慣了,他的意思是直接破格殺去北京發改委,不過我覺得最好還是現在這邊鍛煉兩年,就不給別人把柄了。李哥,缺不缺嘍羅?算我一個?”

李檀思索了一下,沉聲道:“甲第,你來杭州我肯定歡迎,但話說在前頭,你是馬上要去黃老那邊送煙酒的人,這些細節,自己把握好。李哥不把你當外人,可以挑明了講,北京那邊對我寄予期望的老爺子,跟王家不對路。要不是這樣,我也不用對黃老心懷愧疚。”

趙甲第皺眉道:“天高皇帝遠的,這點雞毛蒜皮小事情,也能入大佬們的法眼?”

李檀輕聲笑罵道:“你真以為老爺子們打天下守天下了大半輩子,半退或者全退下來還天天都在研究國家大事,就沒個睜眼看下面動態的時間了?你這個思想苗頭要不得。”

趙甲第呵呵道:“虛心受教虛心受教。”

李檀拆開一條煙,抽出兩根煙,其中一根丟給趙甲第,點燃後吐了個煙圈,很明顯瞧得出來,當上省府大管家以後,李檀煙癮大了不少,說道:“給你說個最近聽到的新段子,省裏從地方上來一個女局長,很有能力,說話也直,上任第一天召開全體會議,她當然坐主席台中間位置,左右手分別坐了兩位男性副局長,結果中間發言,女局長說了一句‘近期局裏幹部作風很不對,連副局長都敢公然嫖娼’,哈哈,甲第,你能想象那四位副局長的臉色嗎?”

趙甲第忍俊不禁道:“真事?”

李檀笑著點頭道:“真的。”

趙甲第捧腹大笑,突然瞥了眼被李檀拆封的煙,回過神道:“好你的李大秘,這條煙就這樣被你留下來了?”

李檀理直氣壯道:“現在煙癮大,家裏就兩條煙了,都被你順走,我不得自己跑出去買煙啊。”

趙甲第一陣無語,退而求其次道:“那再來個段子,不,兩個!”

李檀無奈道:“我又不是專門聽八卦的,現在每天忙得焦頭爛額,你小子就發發善心。”

趙甲第伸手拿過被拆封的煙,“得,這煙我還是拿走。”

李檀嘆氣道:“行行行,再給你說兩個,原本還想留著下次用來暖場的。昨天省裏開會,所有廳局級幹部都要到場,通知上明文寫了要穿正裝,一些粗心的沒看到,結果到了會場,一個個被大屏幕拎出來,被省長點名批評,一個後來到場穿著一身皮夾克的農業廳廳長見到情況不對,剛到門口,就立馬轉身,一溜煙就跑回去換上西裝領帶。這個不好笑?行,我出殺手鐧了,這還是黃老跟我說的,是你們上海那邊傳過來的,你知道江某某吧?是一機部上海研究所的老領導了,經常回去視察工作,跟所裏老人們嘮嘮嗑,然後有天所裏一個新入職的員工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我是江某某,那個年輕人立即就回復一句‘你是江某某?那我就是胡某某!’然後,這個年輕人很歡樂地主動跟所裏上級提到這事兒……”

趙甲第目瞪口呆,驚嘆道:“猛人!”

李檀笑道:“以後等你進了機關單位,別鬧出這種烏龍。”

趙甲第無言以對。

當晚,趙甲第去省委大院拜訪黃老,剛好在家的黃鶯還是那個德行,不跟他針尖麥芒一下就不舒坦。

第二天清晨趙甲第離開杭州,馬尾辮送行,兩人就近原則在路邊攤吃著豆漿包子,賓利和寶馬7十分惹眼,馬尾辮更耀眼。

趙甲第看她狀態不錯,打趣道:“我那天到會議室拿趙三金壓人,是不是特無良紈絝?”

馬尾辮嬌笑搖頭道:“特玉樹臨風。”

趙甲第感慨道:“以前真是太矯情了,挺對不住趙三金的。”

馬尾辮柔聲道:“趙叔叔肯定理解的。”

趙甲第吃完早餐,坐進趙太祖鐘情了半輩子的寶馬7,隔著車窗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