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菜鳥總動員 第四章 哥們情深(第2/3頁)

咦喲,鼠標一咧嘴,給嚇住了。緊張地道:“別介個樣子啊,我口味一向不重。”

余罪一指豆包又嚇唬道:“你也想是不是?知道的刑事警察的傷亡率多少?接近百分之十,就你這得性,跑是跑不動,打是打不動,你去幹什麽?增加組織的傷殘指標不是?”

咦喲,把豆包也給說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直道著:“別他媽烏鴉嘴了,說得我心虛,我就沒準備去。”

“那不就對了,回縣裏、回鎮上,當個小片警,泡個妞兒拉拉小手,收點小錢喝喝小酒,那多滋潤的日子,你們怎麽想不開呢?留省城?就咱們這屆多少官富家庭還是公安子弟,好事能輪得著咱們,走,吃飯去,省得一會又排隊。”

余罪道,一扭頭,後面那哥倆不自然地跟上了,被說服了。

細想也真是,天上不會掉餡餅,除非有人在搗鬼。

這哥仨趁了個早,等吃完的時候才見得同學進餐廳,前一日贏了牲口張猛不少,余罪有點過意不去,從鼠標身上扒拉到了飯卡給了張猛,那哥們看來也確實是輸得捉襟見肘,正敲著飯盆來回溜達準備蹭誰一頓呢,不客氣地拿上了,謝都沒謝。鼠標倒有點怏怏不樂了,又是碎嘴埋怨了好大一會兒。

飯間很熱鬧,都在討論選拔的事,獨獨這哥仨,邊吃邊鬥地主,好不逍遙,等鬥完了,豆包和鼠標笑得直打顛,卻是余罪輸得臉綠了,拿著仨飯盆去洗,那是輸了的賭注。

中午飯間的時候,史科長把報名的表格交給了許平秋處長,附帶兩份統計表,一份是參與的人名,108人,報名的有97人。另一張是沒報名的人名,11人。江主任把平時訓練光盤記錄給交給了許處長,他指著這位省廳來的處長多解決幾個就業指標呢,不過心結還在警種上,左問右問套話,那許處長人老成警了,含含糊糊沒有說成一句確定的話。

比標準的工作餐档次稍高,加了一瓶好酒,王嵐校長親自傾著酒讓著許處和史科長,聽這話裏說的,好像他曾經還是許平秋的老師,這老頭雖在體制內,可接觸的警務並不是很多,頂多是熟悉操典的內容,幾杯下肚他也詫異地問著許平秋道:“平秋啊,你這次來究竟是招聘什麽人呀?”

“一線刑警唄。”許平秋嘗著菜,隨意道。

“胡說,別人不了解,我還不解你,你臉上越顯得簡單,那這事就越不簡單,招一線刑警需要副廳長親自打電話讓我全力配合嗎?”王校長怏怏不樂道,似乎覺得有些事不該瞞著他。

他一生氣,許平秋慣用的嬉皮笑臉來了,給老師挾著菜,勸慰著道:“喲,王老師,您怎麽還和當訓導主任時候一樣,想當年我就偷了幾截玉米棒子,您愣是讓我寫了好幾封檢查,有些事不能那麽打破砂鍋問到底。”

“別跟我嬉皮笑臉,我就問你一句,是不是特殊任務?”王校長陰著臉道,不客氣了,這一句,聽得江主任臉上一沉,嚇著了,看許平秋和史科長,兩人臉色也是肅穆,恐怕是猜著了。

特殊在這個群體有著共知的含義,穿上了一身警服,荷槍實彈那叫照章辦事,不特殊。提到特殊的字眼,那意味著是接觸販毒、兇殺、跨境罪犯一類的惡性犯罪,甚至是傳說中死亡率最高的一個職業:臥底。

犯罪分子在無所不用其極,警察的偵查和打擊手段也是日新月異,有些永遠不見光的警種校長還是知道的。他放下了筷子,不知何來的悲慟,長嘆著氣,許平秋和史科長互視了一眼,知道要瞞著這位警察之師不容易,不過任務所在,又無法明說,飯桌上登時陷入了那種欲說無語的尷尬中。

“既然是任務我就不問了。”

良久,王嵐校長嘆了口氣道著:“你們別見笑啊,人老了,世界觀也跟著老了,跟不上形勢了。現沒人細究地這兒的歷史,成立三十年,一共送走了二十九屆學生,四千四百二十七名,受傷的沒有具體統計過,犧牲在任上的,一共二百一十二名,包括你們那一屆,和你一起偷過老鄉玉米的邵兵山,九五爆炸案裏,他抱著嫌疑人同歸於盡了……現在都說警校這校長和教務上是肥差,每年總有人幾萬幾萬地送,想把孩子送進警校來,我有時候很迷茫,有時候甚至覺得就這樣碌碌無為,屍位素餐,也比轟轟烈烈送他們光榮強一點……”

輕輕地話,襯托著這位老校長日薄山西的悲涼心境,許平秋輕聲問著:“老師,就像我們畢業時您說的,這個社會總該有人負責,如果在違法犯罪面前站出來的第一個人不是警察,那就是警察的恥辱,犧牲在任的我的同學,您的學生,您應該感自豪,而不是悲傷……來,我們敬他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