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警營過大年 第二十七章 不見蹤影

雨刷不知疲倦地來回擺搖著,車窗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年初一的街市並不顯得冷清,備受霧霾困撓的市民幾乎是歡天喜地迎著年初一這場瑞雪,站在街樹邊拍照的、堆著雪人的、裹著雪球打雪仗的、還有成雙成對、一家相攜雪中漫步的,所過之處雖然交通時而堵塞,不過處處喜氣洋洋。

車走走停停,總能見到節日裏不和諧的身影,從省廳到北郊已經看到了三個設卡口子,對著照片查得很細,不過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更多是威懾,抓到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收回了眼光,王少峰回頭看閉目養神的許平秋,問了句:“老許,你有多大把握?”

“領導啊,看來您真是離開基層日久了,沒偵破以前,誰敢說有多大把握,你非要問啊我可以告訴你,抓是肯定能抓到了,但需要多少時間,我真沒把握。”許平秋道。

也許抓到並不難,但難得是在最短的時間裏抓到這個反社會的分子,以免造成更大案件,畢竟已經殺了六人。誰敢任由這種定時炸彈潛藏在身邊。

王少峰思忖了下,又問著:“你還和以前一樣,有沒把握,都敢拍胸脯。”

“輿論指責,上面追責,總得有人負責啊,我要把責任扣到下面,以後誰還敢幹活辦事啊。”許平秋道,這恐怕也是不得已的苦衷。

“呵呵,我能理解,我的老嶽父,咱們的老校長,一直覺得我不如你,就因為我過早了離開了刑偵一線,在他眼裏,我是逃兵啊。”王少峰感慨地道著,此時倒覺得老同學有些地方確實比他強,最起碼敢為天下先的魄力就不是一般人有的。

“你不算逃兵吧,你只是想走得更高一點,證明自己而已。”許平秋道。

“我不知道證明了沒有,而你卻證明了……上次到部裏開會,刑事偵查局的上官局長,還有兄弟單位的幾位同仁,問得最多的就是你許神探的事,兩年前羊城的新型毒品案,去年的深港那起網賭和跨市搶劫案,厲害啊,說起來都是如雷貫耳啊。”王少峰似乎有點羨慕許平秋的境遇,近兩年連下大案,而且都是部裏關注的案子,對於一位警官的宦途,誰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相信我,事業和婚姻一樣。”許平秋小聲道。

“什麽意思?”王少峰看了司機一眼,有點不適應這種玩笑了。

許平秋卻是隨意地道著:“意思是:你必須做出選擇,可你不管做出什麽樣的選擇,都免不了後悔。”

王少峰笑了,斷了這個話題,一直以來老許的話比較直白,對於自重身份的人,會很尷尬的。此時車一個顛簸,又停了,郊區出城的路口,設障排查,搖下車窗時,排查的警員看到了車裏肩上的警星,緊張地立正,敬禮,說了聲:“對不起。”

“停一下。”許平秋叫著車停,開門下了車,鉛灰的天色下,六名駐守的警員凍得臉色青紫,警帽上,肩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許平秋下車的刹那,帶隊的喊著:“立正,敬禮。”

“總隊長好,七大隊正在執行排查任務,請指示。”帶隊的是個大胡子,上前一步匯報道。

“我記得你,你叫順子……原來叫順子,後來大家叫你胡子。”許平秋笑道。

“是,總隊長,我叫尚順利,隊裏人都喊我胡子。”帶隊尚順利道,惹得同隊友一陣笑聲。

“好彩頭,希望我們今天的排查任務順利,辛苦了。”許平秋拍拍隊員們肩上的雪花,撫撫帽子上的落雪,一個一個看過,熱切的殷望中,他向著這些駐守在一線的刑警,鄭重地,敬了一個禮。

車走了很久,王少峰還能看到,後面的幾位警員像雕塑一樣保持著敬禮的姿勢。

“老同學啊,我相信你一定行,不管是做總隊長還是作秀,誰都沒你時間長。”王少峰笑著評價了許平秋一句,回頭時,兩人相視俱笑,雖有芥蒂,但並無介意。

十時三十分,磕磕絆絆終於到了案發現場所在的武林鎮武林村,一案驚動廳裏兩位大員親臨現場,這規格也是前所未有的,支隊長、重案隊長、加上隨後匆匆趕來的特警總隊長,相聚一起,就在支援組臨時搭建的通訊平台,開始了這場掘地三尺的抓捕……

“哎喲……輕點。”標哥一得瑟,嚇了醫生一跳。

“哎喲……”標哥又一得瑟,醫生明明還沒動嘛,很不悅地問著:“又怎麽了?”

“嘿嘿,來了兩個美女。”標哥笑既賤且淫,醫生搖搖頭,蘸著碘酒清洗著傷口,基本已經痊愈了,收拾妥當,鼠標看著就這麽晾著,驚訝地道:“不包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