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實的謊言 第十七章 一夜瘋舞

十七時開始,余罪在辦公室裏有點小激動了,他對著小鏡子不止一次地觀摩自己的容顏,結果不怎麽好,兩眼稍陷,那是這些日子累的,印堂發黑,那是這些日子憂的,老實說這種大把揣錢的日子並不那麽好過,得提防著那些毒販子黑你,又得算計著別讓上面真查你,那可真叫做夙夜憂嘆呐。

他出了辦公室,到了洗手間,就著簡陋的水龍頭洗了把臉,然後湊和著刮了刮胡子,同上衛生間的幾位分局的小警員,向他問好,那表情有點不那麽自然,余罪知道自己的惡名怕也傳到局裏了,腳踩分局、刑警隊兩個單位,遍地抓賣小包的,告狀的一大堆,在外人看來,恐怕他是個狗仗人勢、中飽私囊的貨色。

這種人再風光,也會讓普通人敬而遠之的。

一個不經意的發現讓他郁悶了好大一會兒,他呆呆地站在樓道上,看著進出的警察同事們,看著匆匆來去的警車,看著這個肅穆的環境,之於他仿佛是一個天地牢籠的感覺,黑與白交織的網,他再怎麽掙紮,也覺得那麽的無力。

回到了辦公室,他慢慢暫整理著自己的東西,警證、徽章、還有錢包裏,和林宇婧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拉開了抽屜,放在了一摞獎章的旁邊……對啊,獎章,他拿起了一枚放在手心,熠熠生輝的獎章,輕飄飄的,還真沒有那根金條子趁手,這是很多抱著理想、守著信念的警察夢寐以求的榮譽,余罪卻覺得,這之於他似乎是一份,不可承受之重。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從頭到腳直到骨子裏,就是一個只懂得吃喝嫖賭低級趣味的人。連作夢都是能讓他夢遺的低俗故事,離崇高太遠了。

那怕就之於個人感情,他知道自己也濫得要命,既控制不住心裏的激動,更控制不住下半身的沖動。

他輕輕地合上的抽屜,把牽掛和羈絆全部鎖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角色應該怎麽定位,那就是:

本色。

這時候,邀約的電話來了,他接著電話,下了樓,上了車,回莊子河換上了便裝,然後直驅五洲酒店。

十八時三十分,穿過了各種交通阻塞,五洲在望了,此時的余罪駕著寶馬,聽著音樂,穿著一身西裝,腕上扣著一塊他也認不清字母的名表,嘴裏叼著一支煙……說實話,他一直以來很喜歡這種裝逼的生活,那怕就為了兜一圈收獲一路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這個夢想沒想到有一天實現了,而且是在組織的安排下實現的,他嘴上雖然不悅,可心裏卻也是真的喜歡,可以隨意調人,可以隨意拘留,可以隨意放人,他不止一次的嘗到了那種權力的味道,那叫一個爽啊,爽特麽的心驚肉跳啊。

今天不會有什麽心驚肉跳的事吧。

他接近五洲時揣度著,以他的特殊經歷在揣摩著,應該沒有,嘗試性的接觸,對方應該是委婉地給你好處,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讓你在不知不覺中被腐蝕。

來吧,讓你們見識見識三白領導幹部是怎麽當的,余罪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三白幹部,白吃、白拿、白日……這個笑話讓他忍俊不禁,坐在車裏自己倒先笑起來了。

姚曼蘭審視著同行的三位女人,最後一次仿佛是臨台一般,她檢視著,把高個女孩裙邊,哧聲,撕了五公分,若隱若現的大腿露出來了,那女孩做了個鬼臉。

第二位,青春靚麗型的,梳著清純的挽發,姚曼蘭伸手,挑亂了她幾絲頭發,斜斜地飄在額際,那女孩愣了:“蘭姐,不就陪個酒麽?這什麽意思?”

“太清純了,會讓男人有距離感。”姚曼蘭道,又看上了第三位,童顏、豪胸,靠這張臉蛋可是拉到不少贊助和投資,小姑娘做了萌萌的姿態問著:“蘭姐,那我這樣的,會不會讓男人有負罪感。”

“不會,只會激起男人的發泄欲望。”姚曼蘭笑著,把這妞的頸上的扣子,解開了兩個,若隱若現,雪白一片。

“聽好了,這是一個特殊任務啊,不要抱著什麽目的和他講話,就玩……吃飯,喝酒,一會兒一起到KV唱歌,反正怎麽嗨起來就怎麽玩……大家可以盡情地放縱一下。”姚曼蘭道著,三位姑娘都來自影視公司,一般對付贊助的企業老總或者投資商,才用這種高規格的待遇,高個子的薛妃問著:“蘭姐,您這意思包括獻身嗎?”

“看感覺吧,怎麽了,你迫不及待?”姚曼蘭道,惹得眾女一陣好笑,那豪胸的湊趣問著:“是不是一位帥哥啊?要是帥哥我就主動獻身。”

“不算帥哥,不過據我觀察,應該是個猛男。”姚曼蘭笑著道,後面那位剛說了句我喜歡猛男的話,她噓了聲,看到了來車,領著眾女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