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實的謊言 第二十四章 荒誕劇目(第3/5頁)

李冬陽稍有不解,可不敢問,他巴不得跑了呢,趕緊了告辭走人。

車上又換上了馬鑠開車,申均衡坐到副駕上,看慌慌張張的李冬陽道:“陽官的膽子,也不算大啊,看把他嚇得。”

“要命的事,誰的膽子真有不怕死那麽大。”馬鑠道。

“那位呢?你覺得他膽子夠大不?”申均衡問。

“還可以,槍頂著面不改色,我倒有點喜歡他了。”馬鑠道。

“他又不傻,知道你肯定不會開槍……呵呵,看來警察很沉得住氣啊,不抓這批貨,想抓大頭。”申均衡道。

“申哥,既然您說他可能是真白假黑,那幹嘛還費這周折。”馬鑠道。

“有無間,就有反間,有反間,就會有離間,用處大著呢,他準備撒大網,那咱們也放放長線。呵呵,走吧,今天演了一天戲,也不知道那小子看明白了沒有,但願他別讓我失望啊,否則我還得給他講故事……呵呵,前面停下,把車上的東西處理下。”

申均衡笑著道,他觀察著後無跟蹤,道了句,不一會兒停下了,兩人下了車,馬鑠打了車後蓋,成箱成箱的東西,扔下了路面,叮叮當當地響著,有個從包裝箱裏散落出來的瓶子上,隱約可辨的幾個字是:硫酸慶大黴素。

假的,是普通藥品。

申均衡知道實情,當然一點也不擔心,他擔心的是,這樣隱晦而曲折的故事,不知道警察讀懂了沒有,否則今天的戲,可就全部白演了。

煙頭在晦明晦暗的夜色中,閃亮著的紅點,在他的手上一彈,劃了一個條紅色的線,被夜風吹得不知去向,他回頭一瘸一拐走著,在背後,拉長著一道身影,顯得格外猙獰。

“是假的”

余罪在慢跑一個小時後,終於遲鈍地反應過來了。

這是一個聰明人設的局,而拉他送貨這一招貌似聰明,實則其蠢無比,任何把安全和利益放在絕對第一位的,肯定不會冒險,那怕就認為身邊已經是位徹頭徹尾的黑警察。

這類嫌疑人,他們不會相信任何人。這個鐵律是成立的,那麽唯一的解釋是,根本沒有貨,只是個試探而已。

想到此處,很多關節豁然開朗,因為這是最合理的一種解釋,只有假貨才能有圓滿的解釋,如果不被抓,雙方都安全;如果被抓,根本就沒貨,他們也是安全的,而且余罪估計他們渴望被抓,那樣的話,針對這個團夥的所有監控就會露出水面,警察抓到只會出個洋相。

“可如果是假的,這又是為什麽?”

余罪摸著懷裏的錢,他甚至抽出幾張來,甩得啪啪直響,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五萬塊,杠杠的人民幣,貨如果是假的,那這一切又如何解釋呢?

他停下來了,頭痛欲裂地想著,管吃管玩臨末了了還給你幾萬塊?如果貨是假的,這錢扔得也太冤枉了吧?還有上次,管吃管住管嫖,回頭撈了個李冬陽而已,又給了二十萬,在余罪看來,像李冬陽這樣的炮灰,兩萬尼馬都不值啊,地痞堆裏這號人一抓一大把了。

怎麽思來想去,就像個根本沒合理性的荒誕故事一樣,所有的事總要有動機,有目的吧?假如貨是假的,他們這麽幹,動機和目的又何在?難道就為了拉他入水更深一點,或者通過他這個棋子,試一下真偽。

沒有必要啊,余罪回憶著全天在影視拍攝現場、在高爾夫球場所見,那個不是身家億萬,能和那些人搭上調,省廳裏找個代言人都不難啊,還至於巴結老子這麽個屁大點小分局長?

這像一個多頭的謎局一樣,想通了一點,帶出來的想不通的點更多;看破了一層,而看不破的,還有不知道多少層。

嘀嘀手機的信號響著,又是家裏的消息來了,他拿起了手機,是一組編碼,那是防備他不方便接聽電話時候用的,他循著編碼,直接索要信息,片刻消息回來了:

據外線特勤消息,今晚在夜巴黎、緣份、老友等多處酒吧、夜場,仍然有充足的供應。

嘖,又把余罪搞懵了,這些標明的地方,是那輛哈弗一個小時前去過的地方,難道真特麽送貨去了,貨是真的?

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結果,余罪又開始嘗試推翻自己剛剛下的“假貨”定論了,可思來想去一直推不翻,馬鑠是個老油子,不可能冒這個險,他背後可能是申均衡,那個瘸子有多陰余罪也曾經領教過,他陰你的時候,結果應該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可能讓你這麽明明白白地栽跟頭。

“對了,如果是兩條線的話,就能說通了……他們邀我,是明修棧道;而送貨,是暗渡陳倉,他們不能可能讓我接觸到核心那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