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實的謊言 第三十四章 狂飚如畫

特警的火力一下子猛了。像是突如其來的猛了……

國道榆社37公裏界碑處的這場遭遇戰。油箱爆炸的火焰還沒有熄。數十輛警車圍困著這個現場。還有三位負隅頑抗的。一臉煤灰和著血泥。掛著一胸土炸彈的悍匪。從爆炸後的余震中搖搖頭清醒過來時。一眼看過全是絕望。

根本不像他想像的。可以趁這個混亂逃走。他明白了。這是被包了餃子了。

嗷……他躥起來。手裏摁著一顆炸彈。試圖再制造一次爆炸贏得逃跑機會。

砰……車上架著和狙步響了。他像憑空被收割走生命一樣。人猛一滯。然後直挺挺的摔倒。摔倒時手裏的炸彈“轟”聲又響。炸得周遭一片模糊。

“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馬上投降……”

在場的指揮對著喊話器大吼著。與他的吼聲相映的是。微沖填彈。一排齊射。躲在凹處的余匪再也吃不勁了。騰聲扔出槍來。大喊著“投降……別開槍”

“上”

全副武裝的武裝的特警飛快地穿插。交錯控制現場。包圍的警車車燈齊亮。在白得刺眼的燈光下。火焰、屍體、槍械、還有染得草地一片血紅的顏色。

片刻。現場匯報:擊斃五名。生攜兩名。已經確認。在煤炭中藏有大量毒品……

轟聲爆炸聲響時。陜方的田樹盛。五原方的李冬陽。齊齊拔槍。對準了對方的腦袋。

手下的也齊齊拔槍。互對著對方。接錢的兩人。剛點完錢等著上貨走人。這裏距離交貨地不到十公裏。一個意外讓田樹盛警覺了。咬牙切齒地道:“賊尼馬。想黑吃黑。今兒非咯掉你滿口牙。”

“日你馬。第一天打交道啊。要吃早吃逑你了。”李冬陽不甘示弱。呲牙咧嘴回敬著。

似乎不像。買賣雙方是唇亡齒寒的關系。不是萬不得已。誰也不會做手腳。特別像這個要命的事。田樹盛慢慢放下槍。拔著電話。可這個時候那還能拔通電話。他擡眼。又懷疑地看著李冬陽。李冬陽也傻眼了。自己的人也聯系不上了。

“餓滴神啊。白天不辦事非拖晚上。見鬼啦吧。”陜匪瞪著李冬陽。憤怒地道:“要出事你得給個說法。錢不能拿走。”

“老子腦袋都押你這兒。還會在乎你這點錢?……丁寶。去看看怎麽回事。”李冬陽朝著車窗外吼著。一位手下裝起了武器。翻過了路牙。從高速的另一向準備離開。

此時停在高速的臨時停車道上。李冬陽這麽說。陜匪心裏沒底了。直擺手道著:“算了。餓們不買你貨了。押腦袋。虧得說得出口。你這腦袋就值錢啊?長得都不圓。”

“你特麽可想好啊。想走隨便。下回想要貨來著跪著喊我親爹都不行。”李冬陽威脅著。

“我親爹要你這樣。鬼才想喊呢……我的人咋辦?這可在你地界上。”陜匪咄咄逼人了。

“等等……真尼馬……我操……”

李冬陽剛嗒聲開門。他看到了從路外包圍上來的人。影影綽綽。怕不得有幾十人。一下子猛地又想來了。這可多長時間了。都沒見來去的車輛。瞬間的警覺讓他汗毛直豎。渾身冷戰。

一刹那他做了一個決定。慢走幾步。裝做要撒泡水的樣子。幾步之後一轉身。飛奔著手托隔離帶水泥架。翻到路的另一頭。

“嗚……”地一聲。十幾盞手持探照打亮了。李冬陽邊跑邊開槍。朝著燈光的方向。三槍過後。砰聲一個悶響。他像頭敲掉腿的麂子。一個前仆。還在趴著走。幾步之後。又一次巨大的絕望襲來了。在他的對面。慢悠悠地開過來數輛警車。車門開門。不知道多少槍口正對著他。

陜匪也沒落到好。車前守的兩人。剛舉槍頑抗被挨了一梭子。一死一傷。車裏的田樹盛拔著槍。想沖下去。不敢。身前身後都是警察。從來沒見過這麽警察。槍頂著腦袋。想沖自己開一槍。又舍不得。而且怕疼……郭子兄弟就躺在車旁。汩汩流了一地血。看著怵人呐。

嘭……他按了中控鎖把車鎖死了。拔著槍。摁著窗戶留了一道縫隙。那些黑衣黑盔的特警沖上來時。他鼓著中氣大喊著:“別逼餓和你們同歸於盡啊……車上有炸彈。”

包圍圈保持在五米外不動了。十數支微沖對著他。看樣子像情況失控了。特警領隊頗有先見之明。撲撲兩槍敲癟了輪胎。隔著幾米。喊著讓這貨投降。

情緒有點失控了。那人滿臉沁著豆大汗珠。手一直握著槍。抖索著。一直朝向自己的太陽穴。嘴裏卻喊著:“別逼餓。餓啥也木於”

雕堡了。碰上了極品了。看來不反抗。可也不準備投降了。特警慢慢地包圍著。直到槍口已經頂在車窗上。咚咚咚敲著……下車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