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騙你先商量 第90章 處處險兇

“這個人,好像有點問題啊。”

肖夢琪上車,發動車時,停頓了下,如是判斷道。

本來覺得這個人挺配合,被余罪這麽一問,她覺得連配合也是個問題了。

是啊,現在的房地產商,那個不是尾巴翹上天了,至於這麽配合麽,不給你吃閉門羹就不錯了。

“錢堆裏的,能有幹凈的麽?”余罪道,他又叼上了支煙,正摸著火機時,不料嗒的一聲,肖夢琪纖手打著火,湊上來了,余罪斜眼覷著,反倒不好意思抽了。

“怎麽了?不好意思?”肖夢琪故意問。

余罪這賤性你不能刺激,一刺激他一定反著來,點上,使勁抽了口,看著肖夢琪,肖夢琪道:“我已經被你們熏習慣了,抽吧,多抽點思路清楚。”

“問題是到現在,還不清楚啊,對了,協辦的事,怎麽辦?”余罪問。

“那事你就別操心了,分局正在商量,是不是能把駱家龍、嚴德標調過來,張局力薦的,有可能上個分局副職的位置啊,兩人幹得起勁呢。”肖夢琪發動著車,有喜有憂啊,有人離職、有人升職,只有余罪還是原地踏步,她發動著車,瞥了眼余罪,輕聲道:“你的事我可說不上話啊,都說你這尊大神,放那個廟裏也不合適,你的人事一直凍結在特勤籍上,除了許局,誰也動不了……哎,余罪,你有什麽想法?”

沒音,肖夢琪再看時,余罪斜腦袋,撲哧哧抽煙,眼睛眯著,她再問倒把余罪嚇著了,回過頭來,懵頭懵腦道:“啊?怎麽了?”

“我說話你根本就不聽是不是?”肖夢琪惱火了,直接問著:“問你有什麽想法呢?”

“想法很亂啊……大鼻豆畢福生理論上應該是和陳瑞詳穿一條褲的,一個拆遷一個開發,這是黃金組合。而瑞詳公司和星海又是合作夥伴,拐著彎也是穿一條褲子的,這怎麽感覺像他們窩裏鬥啊。”余罪狐疑道,想得和肖夢琪不是同一個方向。

肖夢琪笑了笑道:“禍起蕭墻之內嘛,歷來不都是如此。”

“對呀,最好攻破的方式是從堡壘內部啊。”余罪道,他喃喃地捋著思路,把事件、線索往一塊扯,可扯了半天,還是扯不到卞雙林身上,畢福生不到三十歲,卞雙林入獄時,他應該還是個小屁孩;陳瑞詳剛剛三十歲,按年限算,卞雙林入獄時,他也不過二十歲,在履歷上,還是個打工仔的角色,離卞雙林的距離太遠了。余罪據此判斷,這中間有斷層,有不為人知的內情。

肖夢琪嘎聲把車停到了路邊,她開了窗,笑著對余罪道:“你別這樣啊,咱們就是替孫隊長行個人情,走訪走訪,這麽癡迷可要不得,我告訴你,你的問題在哪兒。”

“在哪兒?”余罪問。

“你的思路是不對的,基礎是建立在卞雙林是主要嫌疑人的假設,我問你,如果假設不成立,豈不是全盤皆錯?”肖夢琪道。

余罪欲言又止,然後訕笑了,對於此中宋星月給他的內情,他可不願講出來,換了個話題,余罪道:“好,那我把眼光放近點,早上詢問畢福生他可說了,他是三號就到平度市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太原發生的事,怎麽就被砍了?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麽莫名其妙就成維權的組織者了……”

“抓的那幾個,不都是畢福生的手下?沒少跟上他幹壞事啊。”肖夢琪道。

“那你也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了,如果連我們也認為他是組織者,那其他人就不會懷疑了……不對,去拘留所,這中間好像不對勁。”余罪催著肖夢琪。

“到底又發什麽神經?”肖夢琪不明白了。

一邊走余罪一邊講,你坑我,我坑你,這是個聰明人的遊戲,真正蠢的,只有當天那些五百塊雇的炮灰,可大鼻豆畢福生不應該蠢,他和瑞詳、星海合作數年,他應該最清楚星海有多大能力,就借他一百個膽,也不至於敢在人家生意是胡攪啊?就胡攪也不能自己人啊?這種犯事累累的人,星海搞倒他是分分鐘的事。可也奇怪了,有一百種安全的方式可以撂倒他,為什麽會有人選擇最極端的方式,剁他一手一腳呢?

“報復還分手段?”肖夢琪不懂了。

“這是個警告手法,讓那些背後整他的人看看,這就是下場。也是一個展示實力的方式,很簡單,我特麽剁了你,你怎麽著吧?”余罪惡狠狠地道。

“那你的意思是,大鼻豆與此事無關,是糊裏糊塗當了炮灰?”肖夢琪道。

“應該就是這樣,收拾一個無名小卒起不到震懾作用,而收拾當事人恐怕他們鞭長莫及,所以只能來一個這樣極端的警告手段了。如果是星海裏的人做的,這應該是反擊開始了。”余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