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騷擾和洽談

6月17日,天一完成了盧浮宮及其周圍地區的建築和環境圖紙,這圖紙是從地下到屋頂多層次的,他還在上面附上了警衛巡邏路線,換班、就餐、休息時間的標注,不過關於警衛的信息並不精確,只是草稿。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建模,天一要在電腦中建立一個虛擬的空間模型,讓自己繪制的圖紙“活起來”,在這個過程裏,有關警衛的數據將逐步完善。

在13號那天的晚上,天一就用感知能力不費吹灰之力地尋找到了月妖的住處,只要有心,他可以探查到很廣闊的範圍,對他來說將變種人從人堆裏挑出來是非常簡單的。

接著,他開始用跟蹤狂的方式向月妖傳遞信息,主要途徑無非就是讓月妖所在酒店的服務員送紙質的匿名信給她,或者就是發送短信。

天一起初準備一直使用送信的方法,但由於懶散,兩次之後,他因懶得再寫字和跑出門去,選擇了直接發短信,月妖的手機號碼也是天一偷查對方那家酒店的登記信息搞到的,感覺上也是跟蹤狂的手段之一……

總之,他在使用短信以後不久,就後悔了,因為對方時不時打電話和回信過來,單向聯系變成了雙向,雖說送信過去的效率確實非常低,下達指令也會有時間上的滯後,但如今這種通過電話來彼此聯系的狀況,讓天一飽受摧殘。

淩晨的騷擾電話,言辭犀利的短信,傳達過來的都是各種毫無意義的內容……

這是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飾的調戲。

天一在盧浮宮做調查的時候、出門吃飯的時候、坐在馬桶上的時候、制圖的時候、睡覺的時候……隨時都可能接到月妖如同老婆查崗一般的電話,或者就是一條坑爹的短信,比如:“剛才吃了超~贊的大餐,心情超好啊,還有,你這變態快點去死吧!”

天一基本上是抓狂了,這女人的報復心理如此強烈,而且行為毫無邏輯可言,這讓他非常痛苦和費解。

天一並不怕一般意義上的報復,也就是那種……那天晚上我涮了你一回,你就設個局也來涮我一回的形式。正常人應該都是這種思路。

但現實不是這樣,事實是,自從那天晚上天一涮了月妖一回起,這女人一有空,請注意,是一有空,就突發奇想地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短信來噴上兩句,好像語言攻擊多少能讓天一減掉幾點生命值的感覺。

這種做法讓天一難以理解。有一次淩晨,他剛剛睡著,月妖就打個電話過來,打著哈欠道:“你睡了嗎?”

天一不快地回道:“剛要睡著被你吵醒了,現在感到了頭疼。”

結果對方笑著回了句:“活該!”然後掛斷了電話。

天一徹底震驚了,根據他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徹夜未眠進行推理,他認定,那女人一定是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閑著無聊才打了個電話過來……

諸如此類的電話和短信折磨著天一,有幾次他想幹脆送封信過去,說自己換號碼了,接著就扔掉這部手機。但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你要是這麽幹,就等於承認她贏了。

於是,天一接著忍耐,並且在遭到騷擾的時候進行反騷擾。本來,這一個月的期限,盜竊的籌備階段理應有比較充裕的時間。但因紙俠的到來,月妖的加入等等因素,最主要是由於天一和月妖這二人性格方面的原因,使天一的計劃在時間上變得緊張起來。

…………

話分兩頭,不靠譜的老板正在巴黎渾渾噩噩地“度假”時,逆十字的成員們可沒閑著。

賭蛇和阡冥的首次正式接觸並不順利,當然,面對各種突發情況,賭蛇都是冷酷鎮定,遊刃有余的。

接頭那天,阡冥在澳門這塊地方的負責人跟賭蛇約好在船上見面,斯派頓、槍匠和賭蛇一同前往。眾人上船後,阡冥方面表現得很客氣,請他們在船上吃了頓飯。在談了些沒什麽實質內容的話題後,某個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家夥因為暈船跑出去吐了。

當時連身為同伴的斯派頓都感到很莫名,槍匠這廝能駕駛潛艇,卻不能乘船?這又不是擺渡輪,坐豪華遊艇上你都能暈船?

雖然槍匠的暈船嘔吐是有點丟臉,但他回來以後說了句話,立刻讓這場會面的氣氛和局面徹底改變。

“我們究竟在往哪兒開啊?我怎麽望不見岸啊?”

聞言後,下一秒,賭蛇就朝地上扔了枚煙霧彈,隨即人間蒸發,而斯派頓則順勢掏出打火機,三秒後,全船被一種黑色霧狀能量裹住。

眾人恢復視力之時,賭蛇正用一手抓著阡冥在澳門地區唯一一位導師級刺客兼負責人的肩膀,另一手的袖口脈門則抵在其後頸上。只要賭蛇的手微微一顫,彈出的袖劍就會穿透他的頸椎,割斷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