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長多夢(第3/4頁)

小木哈哈一笑反問著:“然後選擇一條充滿機遇,也有辛酸與絕望的道路?”

“啊,你也讀過《羊皮卷》?”盧教授好奇了。

“不你剛才說的。傻B。”禿蛋吧唧在後腦一個巴掌,教授痛不欲生地說著:“禿蛋,不要對文化人這麽粗俗好不好,你侮辱我,就是有辱斯文呐。”

“哦,你就是堆屎,再怎麽聞也是臭的,還尼馬斯文!?”禿蛋道,順手又給了老盧一巴掌。老盧給端著碗,氣得跳起來跑過一邊吃去了。

面對著小木,禿蛋可就真斯文了,他笑了笑指著老盧道:“沒事,他就是一神經病,和正常人不一樣,不會記仇的。”

“呵呵,我知道……禿哥,我……”小木告別了,突然覺得莫名地有點不舍,這剽悍威猛的漢子,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古書上寫的那種燕趙多悲愴之士。

“滾吧,再見面就到下輩子了。”禿蛋笑道。

“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麽呢?”小木問,好客氣了。

“你呢?”禿蛋瞥眼問。

“我叫……我更正一下,可能我的潛意識被心理醫生做了手腳,脫口就說我叫林木生,我是廚師……我其實不是,我叫木林深,小時候我五行缺木,我媽找了好幾個陰陽先生給我起了這個名,三字四木。”

“我叫張狂,囂張的張,瘋狂的狂。”

“好名字,霸氣……”

“你的名字也不錯,娘氣……”

兩人相顧而笑,禿蛋起身相送,大手一攬,方出棲身之地,兩個人齊齊怔住了,剛知道名字的張狂此時不狂了,下意識地一推小木輕聲道著:“快跑。”

“啊?”小木愣了下,然後再看正拿著快餐杯,一臉衰相吃著回來的盧鴻博,他倒不可怕,而是他身後,跟來了七八位白襯衫、長西褲、短寸發的男子,眼看著朝他們倆來了。

“禿蛋,沒騙你吧,我朋友來了……那,這是禿蛋兄弟,據我觀察,屬於作風硬朗、立場堅定、出身可靠的同志,認識一下。”老盧笑著道,兩位帶頭的,齊齊上來,躬鞠了九十度,向禿蛋行禮,伸著手握手,禿蛋有點不知所措,脫口問著:“老盧,我錢呢?”

“跟我回省城,我保證你拿到的不止兩萬,那,車在那兒,你覺得我還是騙你嗎?”老盧一指,來了兩輛車,一輛轎車,一輛別克商務,都是大幾十萬的車。

“那意思是,我要不去,來硬的?”禿蛋不屑道,握緊大拳頭了。

“硬的不適合你,得對症下藥。”盧鴻博扔了餐盒,一擺頭,豪爽地道著:“給他兩萬。”

有人恭敬地把錢捧到了張狂面前,張狂不客氣地接著,手裏一拍,呵呵一笑道著:“好啊,去……現在難得找這麽痛快的東家了。”

“上車。”老盧一甩指,張狂一踏步,卻是看到了沒來得及跑的小木,仿佛小木才是重要目標一樣,四個人前後左右圍著小木,老盧笑吟吟看向小木時,小木搶著道著:“盧教授,我就不去了,洗我的腦洗不了,洗我的錢,我沒有……咱們回見啊。”

“哼,對這個來硬的。”老盧道:“要麽上車走,要麽就地扒光,當眾淩辱。”

老盧一吼,一點不念舊情,眾手下聽令,張狂方要攔,盧鴻博卻笑陰陰地回頭看他,或許是拿人嘴軟的緣故,張狂撇撇咽回去了。

“啊……別扒……”

“法克,老盧你個王八蛋,搶我車票……”

“啊……別這樣……”

“老盧,快他媽停手……”

小木被人拽衣服、拉褲衩,瞬間剩下的錢和車票都被摸走了,還有人促狹似地露他光腚,他情急亂爆粗口,不過再怎麽樣也無濟於事,被幾個男子嘻笑著,生拉硬拽到了車裏,車門一合,轟聲發動走了。

看來好人真是不能當哈,剛才還施舍來著,這當會車站進出人也不少,愣是都躲得遠遠的,只當沒看見,老盧還真像有點神經病的,根本不介意禿蛋一路對他施虐,親親熱熱一拉道著:“所謂的紳士風度,就是要臉不要命啊……對付他們得來硬的,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禿蛋像心虛一樣,跟著這夥來歷不明的人上車,呼嘯而去。

……

……

在熙熙攘攘的車站裏,每天要發生多少治安、刑事案件可能誰也沒統計過,但像這們拽個人或者搶個包之類的,怕是連報案的也不會有,這一行人小小的插曲過後,車站又恢復了故有的嘈雜。

鐘樓頂,大鐘的維修人孔後,無人注意到這裏也蜷曲著兩個人,在監視鏡裏只剩下兩車的尾號時,一位眼睛盯在監視鏡口的男子小聲匯報著:魚脫鉤,要回窩了,出來八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