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神仙預備役 第五十七章 我是好人

我們和戴宗在進城的路口分了手。我現在很覬覦他這身本事,問他能不能教我,戴宗捏了捏我的腿,說:“教你半天你也就能比一般人跑得快點,你這腿跑得太快容易磨沒了。”

一個東西速度上了100邁,一個跟頭摔出去也比跳遠運動員遠,所以那句廣告詞很對:假如我能跑得再快一點,我想我會飛。

戴宗的意思是我身體硬件不行,就像把磁懸浮那套理論用在夏利車上行不通一樣,所以那句話也很對: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這好比讓一個從小深受儒家思想毒害的孩子一進社會就像我這樣死皮沒臉也很不現實一樣。

我想起一個事,得先給朱貴和杜興配倆手機。我還想把我現在用的這個藍屏給他們呢,但兩個人一番謙遜的談話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們說:像素不用太高,130萬就行……

到了上次那家二手手機店,我給兩個人買了兩部那店子裏能買到的最好的手機,其間我打電話讓陳可嬌先到“逆時光”酒吧準備一下。那個店主一見我用的還是他那個“鎮店之寶”,有點激動地說:“哥們,你可太講究了,給朋友都買那麽好的手機自己還用這個——好用嗎?”

我說:“滿不錯呢,還有好幾個鍵是靈的。”店主有點臉紅說:“有時間我給你問問,廠家好象在回收這種古董機。”

我直到現在都沒換手機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現在怎麽說我也算有點小錢的人了,得花時間好好琢磨一款適合我用的。包子他們老板一直是我的假想敵:為什麽同是男人,我的女人只能給你打工?回頭看,他已經不是個兒了,不就月入10萬嗎?我一沒留神就養了個低保20萬的酒吧,以前包子給他幹活我憋屈,現在就算體驗生活了。

我打算忙完這段就跟包子開誠布公地談談,穿越客戶的事當然還不能告訴她,但至少我可以跟她說她的男人現在能養得起她了,也能給她買輛車然後牛B烘烘地叮囑:車隨便撞,只要人沒事就行。

雖然金少炎的是法拉利,我頂多給她買輛QQ。

鑒於本地房價原本就不高再加上地震的影響,我決定我也買個帶小樓的復式小別墅,我們開著QQ路過小區門口,保安叭的一立正,特別嚴肅地安頓我們:請您小心駕駛,期盼您的安全歸來。透著那麽推心置腹。

我們也趴在地板上看書,我們看《花花公子》,我們看香港版《花花公子》,我們看赤道幾內亞版《花花公子》……那時候我們的房子幹凈得哪兒都能做愛,我就像加裏福尼亞州的種兔一樣,到處都是我的戰場。我買超大屏幕的背投電視,我裝家庭影院,我在踢腳線上裝一排排的小喇叭,那時我們看島國版動物世界,那敘事性不強但很抒情的詠嘆充斥著我們的耳朵:亞麻爹——已故已故——

想著都美啊,想到這我才發現我老想這些情節是因為我和包子真的很長時間沒有親熱了,這在我們這個年紀確實很難做到,怪不得安道全說我腎沒問題。說到腎,我認識個哥們腎好得一塌糊塗,20歲出頭上跑到深圳拍了兩年毛片,大前年結了婚,但至今未育,生理機能沒有任何問題,就是習慣在最後一刻抽身就走……

我和陳可嬌約的兩點在酒吧見面,我到了那兒是1點55。我把摩托停在門口,領著朱貴和杜興走進酒吧。如果是平時,這個點是不開門的,看來陳可嬌已經吩咐過了,酒吧不但門開著,而且所有員工都到了,現在正在把桌椅板凳翻起來打掃衛生。大頂燈亮著,陽光從門外照進來,我還從來沒有在這種光照條件下觀察過一個酒吧。

朱貴一進門就指著休憩用的卡間說:“這墻砸了砸了,寬敞。”然後指著領舞台,“擂台外邊擺去,擱這兒多礙事呀,砸了砸了。”

我說:“讓你來是看店來了,不是讓你砸墻來的。一會兒別亂說話。”

酒吧裏一個特別精神的小夥子面帶微笑地招呼我們坐,還給我們每人端了一杯橙汁,但看樣子他不是這裏的經理。坐了剛一小會兒,陳可嬌昂首挺胸地推門而入,我一看表,整整2點整。

陳可嬌這一次穿得比前兩次都正式很多,女式圓領襯衫,米色開襟套裝,胸脯顯得飽滿而有彈性,被線條繃起來的襯衫看上去特別熨貼,讓每個男人(尤其是我)都有一種想狠抓兩把把它們弄出褶皺的欲望。她見我們已經坐在一邊等她,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贊許的笑,沖我們微一點頭就算打過了招呼,然後拍了拍手,所有的員工很快就聚集起來排隊站好。我也帶著朱杜二人走上去。陳可嬌望著她的員工,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很難察覺的復雜表情,痛惜中帶著欣慰,就像一個貧窮的母親把孩子送給了殷實的人家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