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山寨武校 第四十八章 加賽

對於我們的對手我沒什麽可說的,跆拳道選手能走到今天,實力肯定是強勁的。就算競技散打,看著也比跆拳道要注重實戰,所以很多人說跆拳道是花拳繡腿。這都是屁話,我還是信奉“沒有最強的武功只有最強的人”這個信念。我認為小學老師未必打不過搬磚的,吹黑管的未必打不過收保護費的,我們初中那會兒校體育隊的大個兒被音樂組彈鋼琴的揪住猛打我也見過。後來大個兒叫來他哥替他報了仇,他哥是彈棉花的。這使我想起了普希金的決鬥,作為一個詩人連小軍官都擺不平,實在是太丟臉了,這說明當時的詩人隊伍裏魚龍混雜,素質不齊,可能有不少還沒當過流氓就宣布自己是詩人了。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4支參賽隊都在這兒了。紅日的人我是認識的,可是我看不出我們對手是剩下兩支的哪一支。他們都30鋃鐺歲,其中一隊的5個人清一色的光頭。我猜測應該是另外那組,因為我還沒見過練跆拳道光頭的。

結果一分擂台光頭全站到了我們對面,裁判念對陣名單,我和光頭甲互相行禮,直到我回到本隊比賽開始這才確認光頭組是我們的對手。進了16強的隊伍我都大概有個印象,也看過幾場這個叫“北道”的武館的比賽,印象裏他們好象都長發飄飄的,腰裏系著黑帶,上面繡著數目不等的金邊,那代表著他們擁有很高的段位。我盯了一會兒,依稀辨認出其中幾個,確實是北道的人,可為什麽今天都剃了大禿子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場是張清上,我們這邊名單排的是:張清、楊志、時遷、林沖,然後是我。這種排列也是我們最近最常用的,穩健安全。

對手普遍歲數不小。據我所知跆拳道想升到比較高的級別不光要經過重重考驗,並且在歲數上有硬性規定,一個18歲的人就算打遍天下無敵手也不可能晉升到黑帶。這項武術創建伊始就很注重“道”的修養。其實說白了就是克制忍讓為先,同時不懼邪惡強大,再說白點就是要“德智體”全面發展。

他們派出一個風度儼然的禿子來和張清打。剛一開始禿子就大喊一聲,一個淩空側身踢把張清踹得一個趔趄。張清挨上這一腳主要原因是被他嚇了一跳,裁判一叫開始就有深仇大恨似的哇呀呀直叫喚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一腳之後還沒完,禿子後著大大的有,只見他一會兒連環踢一會兒後旋踢,橫踢豎踢勾踢,使勁踢玩命踢……總之那兩條腿就像不是他的似的。張清有點搞不明白狀況了,他一貼近對手人家就跳開繼續蹬他。

一局打完我們都不知道張清丟了多少分。雖然大部分擋開了,但氣勢上卻輸了不少。張清拿毛巾擦著臉,罵道:“媽的太惡心了,大腳丫子直往臉上杵。”時遷笑道:“真應該讓湯隆上,染他一腳癬。”

我上前問:“張哥怎麽回事?你不會拿他沒辦法吧?”

“如果沒有這勞什子,”張清說著看看拳擊手套,“很容易就能抓住他的腳。可現在只能擋,那廝腳臭烘烘的,只要過了胸就直熏人。”

我說:“你看著點他肩膀,他踢哪條腿總得先動肩膀吧?你也好有個防備。”

張清擡頭看看我,像不認識似的說:“行啊強子,這辦法都讓你想出來了。”

這哪是我想出來的啊,凡是看過90年代香港武打片的都這種希奇古怪的理論。我本人是不信的,一般人哪有那麽快的眼神啊?等你看見他肩膀動說不定人家腳早塞你襠裏了,再說碰上跳新疆舞的怎麽辦呢?

不過張清不是我,他之所以想不出這樣的點子是因為他是馬上的大將,在戰場上很少能有亮飛腳踢人的機會,所以在平地與人動手他總有一個下意識的劈砍動作,還老想把手套扔出去砸人。

戰局再開,張清在適應了一會兒以後馬上占據了主動。跆拳道的跆字就有腳踢人的意思,可見跆拳道主要的功夫都在腳上。禿子完全是習慣性地還想用腳攻擊張清,只要他肩膀一擡,張清的腿就封了過去。兩人腿磕腿嘣嘣悶響,聽著都特別疼。禿子腿擡不起來,只能用拳。但跆拳道裏用拳頗多禁忌,包括不能擊打對手頭部,雖然現在是打散打,但禿子習慣成自然,他和張清玩拳法,那就跟兔子直立起來和狗熊打拳擊一樣只有被虐的份了。

第二場是楊志,對手是二禿子。二禿子在台邊呼呼地把腳踢到耳朵邊以顯示自己不凡的腿功。我看看二禿子,摟著要上台的楊志肩膀低聲囑咐:“踩他。”

然後比賽一開始楊志就假裝一個小低踹沒站穩踩在了二禿子腳上。二禿子功夫確實比一禿子好,至少他這一聲叫得就響亮多了。我發現觀眾席裏有一個人笑得特別歡暢,這人也是個禿子,曾經代表紅龍道館去老虎那裏踢過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