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武林大會 第九章 不是決賽的決賽

這麽丟人的事情幸虧沒人看到,我撿起時遷用剩下的雲南白藥抹了一氣,悻悻地回賓館補覺。

我睡之前給包子打了一個電話問她醫院那邊的情況,包子有些疲倦地說:“手術完了,我一會兒回去。”

我又問了她幾句,她也說不清,只說醫生把老張推進手術室以後很快又推了出來,不過也沒說“對不起我盡力了”之類的話,老張也還活著……

後來我才知道手術其實是失敗了,醫生打開老張的肚子以後發現癌細胞已經在老張體內遍插紅旗,手術根本無法進行,說句白話,老張現在只能等死了。

我沒能顧得上難受就一覺睡了過去。再一睜眼天都黑了,包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在我身邊睡著,衣服也沒脫,臉上還有淚痕,顯得楚楚可憐。我還是第一次見沒心沒肺的她這個樣子。以前看韓劇哭是哭,可是一抹眼淚她就說:“今天黃瓜又漲價了。”……

這時有人敲我的房門,我出去一看是個很樸實的中年農民,帶著一臉憨厚的笑。雖然沒說過話,但這人我也算認識:他是紅日的領隊。

我輕輕掩上門,問:“有事嗎?”

鄉農領隊為打擾了我很不好意思,他抱歉地說:“蕭領隊,能不能把你的隊員叫齊,我想和大家說幾句話。”

我叫過一個服務員把他帶到會議室等我,然後我挨個把好漢們翻騰出來。

我們到了一樓大會議室一看,紅日的人原來全到了。大概有20多個,包括他們團體賽的固定陣容。好漢們對紅日印象一直不錯,見面之下相互寒暄起來。我把他們的領隊和盧俊義還有吳用都請上主席台。盧俊義這個時候非常識大體,他一直管我叫蕭領隊。我把麥克風放到鄉農面前,他站起身,拘謹地沖下面的人賠個笑,理了半天思路這才說:“打擾各位睡覺了,我們來冒昧得很……”

盧俊義在旁笑道:“這位老哥,有什麽話就說吧,咱們江湖豪傑不用太客氣了。”

鄉農沖他笑笑,又朝底下抱了抱拳,這才說:“育才的各位朋友,對你們的身手我非常欽佩,今天列位贏得漂亮,而我們經過一番苦戰,終於也僥幸過關。”我是到這會兒才知道今天第二場比賽的結果,原來紅日果然進了決賽。

鄉農繼續說:“這也就是說後天的決賽就要在你我之間展開,我看得出眾位大哥都是紮根紮底練出來的藝業,跟那些只知道打麻袋的毛頭小子們不同。而我們紅日的這些人呢,不怕大家笑話,也是打小練的功夫。”

李逵忍不住道:“你這人,有什麽話痛痛快快地說聽不成麽?繞得俺頭也暈了。”他這話雖然失禮,但大家都看出這人有點缺心眼,憨直得可愛,不禁笑了起來。

鄉農也是一笑,說道:“好,我就直說了吧。後天要打決賽,咱們就得上那個擂台,你們也看見了,上了那個台台必須穿得像個醜婆娘,規矩也多,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從小學的玩意兒能用上的不過是兩三成。”他這句話一說,好漢們都大感熨帖,紛紛稱快。

“所以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咱們兩家今天私下裏好好地幹他一場,不要理會什麽規矩,一切按江湖上的來,這才不枉來武林大會一趟。”

好漢們齊道:“這樣最好。”

土匪們好武成性,這樣的要求自然是隨口應承。盧俊義見是這種小事,站起身道:“那就讓蕭領隊主持吧,我們不相幹的人先走一步了。”這事居然就這麽定了。

盧俊義帶著吳用、蕭讓、金大堅等幾人回房,剩下的好漢們都是滿臉的迫不及待。他們都知道紅日那邊也是高手如雲,這高手見高手就好比是色狼見蕩婦,不切磋一下實在心癢難忍。最最重要的是他們要的就是隨心所欲,不必再穿上那滑稽的護具戴上笨拙的拳擊手套。

可是我看了看外面天已經大黑了,為難地說:“去哪兒比好呢?讓人以為我們聚眾鬥毆就不好了。”

鄉農笑著說:“以蕭領隊的面子,讓體育場方面行個方便應該不難吧?”看來他是早就算計好了。

我無奈地說:“那走吧。”其實我對這事並不上心,說到頭我想要的不是第一更不是名聲。我想要錢。趁老張還明白把學校擴建,把他心裏放不下的孩子弄進去,哪怕當著他的面念篇課文也行啊,其實我現在最想要的是——一碗牛肉面,我中午飯沒吃。

我在一家小賣部買了個面包和一袋牛奶,三兩口吃喝完發現不頂事,我是從昨天的現在一直到這會兒24小時水米沒打牙了。在下一個小賣部我買了倆面包,還不行,再走一個再買。從賓館到體育場也有一段距離,我路過一家商店就進去買點吃的,一直到體育場門口這才算飽了。不知就裏的紅日領隊驚道:“好漢武松醉打蔣門神走一路喝一路,蕭領隊是走一路吃一路,難怪神力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