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尋秦記 第十四章 來自“郵電局”的訪問

今天一早我其實是很想讓包子送我去育才的,原因很簡單,我們這裏出門很不好打車,而我真的不願意再開著那輛破面包拋頭露面了。

話說我現在雖然算不上巨富,可怎麽說也是個有錢人了,身家過億是遲早的事情。其實在開車方面我並不挑剔,雖然在認識金少炎以後咱幾百萬幾千萬乃至上億的名車經常坐,但我對那些什麽防撞氣囊和全球定位系統並不感冒。在城裏開車能上40邁萬幸了,撞撞怕啥?再說咱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這地界給我雙軲轆鞋希特勒兩個騎兵師也未必能找著我——再說,那GPS能告訴你哪的下水道沒井蓋嗎?

所以買一輛新車已經迫在眉睫。我要求也不高,牌子能看得過去就行,哪怕開起來還跟破面包似的呢,畢竟我現在身份有些特殊,代表著一個學校的顏面,今天甚至要代表我們國家。開面包其實也沒什麽,它要齊齊整整的也行,可它車門上還掛著把鎖這就有點過於裝了。雖然世界上很多名人偉人都有艱苦樸素的習慣,可開破車好象不在此列,因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是對自己和別人生命的不負責。我們這輛車的離合器已經被項羽踩得癟茄子一樣了,档把在行車過程中來回亂顫。最主要的是:它還是一輛贓車,一輛不知多少年沒檢過的車和一輛開了10倍於紅軍當年行軍全程的車……這樣的車,開到荒山邊上往油門上支根棍兒縱身一跳就是它最好的宿命。

結果計劃落空了,包子一早就不知道瘋到了哪裏。這個女人前些日子辦了一大堆這健身卡那美容卡,看樣子是準備當她的小貴婦了,可是沒過幾天就煩了。本來嘛,這兩樣東西都是她用不上的。後來又去做什麽見鬼的市場調查,等人家幫她把調查卷都設計好了,她卻早忘得沒影兒了,於是女強人也沒當成。我勸她別氣餒,愛迪生不是實驗了上千次才找到合適做燈絲的材料嗎——前兩次的失敗只能說明你不適合當小貴婦和女強人而已。

所以我只能又開上破面包。我的計劃是到了學校門口就把它藏起來,藏得遠遠的那種。

你別說,以前沒覺得,這坐慣好車以後感覺就明顯了,咱這車走風漏氣不說,過條小坎兒就天翻地覆一樣,不但人能震得頂棚上去,破車門也哐哐直響。

可是我發現我失誤了,離育才正門的停車場還有50多米的時候前面的路就被機場來的十幾輛大巴給堵了,它們正在小六子的指揮下依次進停車場。我再想往後退,後面的路被幾輛印著某某電視台的采訪車給填上了,再後面是一望無際的相關車輛,其中包括政府安排來的接待人員。

我進退不得,只得悄無聲息地跟著往停車場裏開,心說但願沒人發現我。開始還很順利,我的破車插在一排大車裏絲毫不引人注意。可是剛進停車場,就見那裏已經站滿了金發碧眼的老外和扛著攝像機的各國記者,秀秀作為導遊和翻譯陪在一邊,顏景生和幾個學校的老師正在負責接待。當他們看到我的車時,一起朝這邊指點。我在車裏一個勁沖他們擺手使眼色,可他們還以為我是沖他們打招呼呢。顏景生邊帶頭鼓掌邊向旁邊的老外們介紹,一大幫記者悍不畏死地沖上來擋在我四周給我拼命拍照。我注意到有好幾個記者還特意多拍了幾張我那車門上的鎖頭,我估計他們是準備給八目妖這類搞笑圖片網站發稿呢。

完了,給我們的祖國丟人了。當年周總理使用一支派克筆都被外國記者責難,幸好周總理機智,說這是在戰場繳獲來的。我怎麽說?大眾公司出金杯嗎?

我下了車半捂著臉含羞帶愧地跟人們招了招手,一個頭發黃得金磚似的大個兒外國人沖過來跟我握手說:“你好,我是美國《時代周刊》的約翰,很高興認識你,蕭校長。”

我笑道:“喲,中國話說得真不錯。”

約翰不好意思道:“我除了是個記者以外還是個狂熱的武術愛好者,曾在中國留了7年學。這次任務是我盡了最大努力爭取來的。我很好奇,是什麽使你們取得了如此驕人的成績?”

還沒等我說話,他旁邊一個個頭也不低的老外不屑道:“如果是自由搏擊比賽,我們一樣能包攬全部金牌。”

約翰沖他眨眨眼道:“就算是那樣,那些冠軍可不會全都來自同一所學校。”他一句話把今天的采訪主題點了一下。約翰笑著給我介紹:“這位是《華盛頓郵報》的吉姆,我們是朋友。”

我撓頭想:美國郵電局內部報紙辦得不錯呀,好象老聽說。

秀秀小聲跟我說:“這倆可都是世界主流媒體的記者,其它著名雜志和報紙還有電台電視台來的人也不少。”

我背著手不慌不忙說:“那好事啊。”我轉頭問顏景生,“張校長派人去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