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⑶

  車上的步話嘰裏呱拉響了句什麽,開車的保鏢回頭看後座的劉義明,劉義明緊張地拔著手機上電子地圖,指示著方向,又探出頭遠遠地看了一眼,那輛追來的車已經清晰可見,是輛車型很有沖擊力的悍馬,行駛在風雪中,卷揚著一片積雪飛飛。

  “左拐……進棋盤路,前車走,後車堵……”

  劉義明片刻做了一個決定,前轎車和商務車飛馳而行,傳出命令的刹那,車一拐,進了棋盤路,吳奇剛加速著,車身打了個滑才堪堪進了寬胡同,後車的兩位保鏢專業素質卻是不容小覷,車一档,橫亙在胡同口,依車為屏,倆位保鏢互視一眼,各自拔出了槍。

  砰…砰…砰,直射到了幾十米外的悍馬車身上,以他們的經驗,在這個禁槍的國度,槍響就是大案,但槍響能嚇跑大多數沒見過槍的人,相比而言,槍的威懾力要比在其他地方更甚。

  錯了,來者不懼,車速一點未減,車窗裏伸出了同樣一只手槍,砰砰還擊兩槍,堪堪在一位保鏢躲避地方擦著車身,一溜火花,一位保鏢‘啊’一聲,半跪著,中槍了,慌亂間還擊幾槍,換著彈夾,而此時,悍馬車已經沖近,車身原地打了個旋,嗚聲車四周雪色漫天,不可瞄準,緊接著車怒吼著,加速著,倒沖著擋路的商務車,狠狠地倒撞上來,倆位保鏢心膽俱裂,打著滾讓過了一邊。車轟隆一聲被悍馬撞過一邊了。

  而悍馬車稍稍一停的功夫,車門一開,兩條人影翻滾著落地,人落槍響,兩槍準確地敲在剛起身的保鏢腿上,人停車未停,一絲也不耽擱,直駛著趟開障礙的地方沖進了棋盤街的寬胡同。

  “不許動……”

  “不許動……”

  兩位精英眷養的戰術素質極好,把試圖徒步逃跑的倆保鏢擠進了巷子,前後堵著繳了槍,槍頂著腦袋逼問的時候,卻是嘰裏呱拉一堆,根本不是漢語,追問急了,唯一一句會說的漢語是:“投降!”

  “媽的,這是越南鬼子還是韓國棒子?沒看出來啊。”一位火大地踢了受傷的一腳。

  另一位搜了半天,卻是只搜出來錢包、手表、手機幾樣無法證明身份的物品,倆人相視一點頭,槍托砸著後項,打暈了倆人,撤出了現場,出了胡同分頭一走,邊走邊向徐老板匯報著這裏的發現。

  解決了一輛,前面的又重新咬上了,徐中原駕車是從被撞凹的車身旁邊駛過的,暗暗地對自己這幫退役不退化的手下還是挺滿意的,真刀真槍的拼,怕過誰呀?價值十個億的資產,就是把這些底子全賠上也在所不惜。念及此處,狠狠地踏了一腳油門,又想起得手的居然是自己家裏的惡奴,那份憤懣卻是更甚了幾分,恨不得把這一對在自己產業上作手腳的狗男女碎屍萬段,又狠狠地一腳踏上油門,車像離弦之箭,打著滑,沿著悍馬車的深轍飛速行駛著。

  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地幾乎不可視物,饒是悍馬車的駛技出色也不得不放慢了的車速,那輛轎車幾次迫近已經看清了,是輛普通的大眾,不過從棋盤路轉出胡同之後到了姚家大路上了,路上已經不乏慢慢行駛的出租車和私家車,車一多,追方都不太敢造次了,只是緊緊地咬著,前車是倉惶的開著,已經打了幾次滑,蹭了兩次出租車,慌不擇路地左沖右逃,在婉家橋上又撞上了橋欄,堪堪地被撞出了好遠,車身斜斜地停到了路中央。

  這一刹車的停頓就是機會,悍馬車裏的追兵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加著油門,直沖上來,狠狠地撞上了大眾車的車頭,車頭被大力撞擊得掉了個,車裏的人估計早撞得七葷八素了。悍馬一停,車裏的人一附耳,四個人奔下來,扮著搶救傷員的樣子,拉開車門,把駕駛位置上的拖將下來,再看車裏只有一人,猛然間省得上當了,一思忖,把這個滿頭流血的中年男子拖到了悍馬車後座,扔進後備,駕起車倉惶而走。

  “老板,上當了……他們後車堵的時候,劉義明已經下車了,追到了車裏只有一個司機,下車點應該在棋盤路附近……我抓到了個司機,正在問話。”

  電話裏匯報來了,還沒有趕到了徐中原猛地一踏刹車,車斜斜地刹在路邊,爾後是重重的一捶方向盤,有一種恨無可泄的感覺,對著電話惡狠狠地說了句:“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國棟,把人分兩組,鳳儀軒去一組,控制他老婆……另一組把去找豐力友,一定把人給我攔下……”

  ……

  ……

  幾公裏外,冒著大雪徒步從胡同裏左繞右繞出來的劉義明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回頭問著吳奇剛:“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