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2頁)

“什麽非自由身,嶽霜婷不是和你已經離婚一年多了麽?小健在新西蘭不是也不打算回來了麽?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女人有些吃味的道。

“你呀你,不知道吃這些飛醋有啥意思?你還不知道我和嶽霜婷之間的關系?我現在是什麽身份,除非我們倆結婚,否則我能住你這裏麽?可是現在我們倆能結婚麽?”陸為民嘆了一口氣,“你不想要你的事業了?”

“我的事業和與你結婚有什麽關系?”女人有些惱了,“你老是用這一點來敷衍我,不錯,我是搞房地產開發,可是我沒有在你無憂區開發過一個項目,就是你原來工作的隆泰縣,我的公司沒有搞過項目,和你半點瓜葛沒有,我們怎麽就不能結婚?為什麽就非得要我放棄我自己的事業?”

“不錯,你是沒有在我工作範圍內搞項目,可是別人不這麽想,上級也不會這麽看,你現在在市裏也有些名氣,如果我們倆結婚,外界怎麽看?對你對我都不利,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陸為民皺著眉頭道:“我知道你會說不管別人怎麽看,可是我們不是生活在真空世界,我們每天都要面對現實復雜的社會關系,蔓子,再等等吧。”

女人眼角泛起一絲淚影,不再吱聲,奔馳轎車在前面紅綠燈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了轟隆隆的重車飛馳的聲音,陸為民有些奇怪,這一段路是貨車禁行區域,即便是在夜裏,砂土車也很少有走這條道才對,他下意識的扭頭一看,雪白的燈光從後方射了過來,一輛高聳的貨車車頭剛從轉彎處怒吼著出現在後方,車速絲毫不減,甚至還在加速。

陸為民悚然一驚,汗毛陡然豎起,一種巨大的直覺危機感彌漫全身,“蔓子,快走!”

女人反應也很快,沒等前方紅燈變色,油門猛地一踩,奔馳車輪胎急速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叫聲,車身猛然向前一竄,如獵豹一般飆了出去,後方的重型貨車還在加速,提高到了最快,根本沒有顧忌紅綠燈,瘋狂的沖過剛才奔馳停車的地方,向著正在加速的奔馳車追趕而來。

“怎麽一回事兒?!”女人驚恐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陸為民,“他們是誰?”

強烈的緊張感讓陸為民嘴巴變得發苦,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後邊這輛重型貨車很顯然是針對自己二人而來,但是究竟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葉蔓,現在還無從得知,不過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逃過這一劫才是當務之急。

奔馳車一旦加速,後面那輛重型貨車便迅速被甩遠,陸為民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前面拐角處燈光陡然亮起,兩輛重型渣土車呼嘯著並排拐彎迎面而來!

“啊!”沒有等陸為民和女人反應過來,兩輛渣土車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轟隆隆猛沖而來,在要靠近奔馳的時候,一輛渣土車向側翼一打方向盤,再一踩刹車,整個貨箱橫掃過來,重重的橫撣在了奔馳車的前方。

“轟!”沉悶的撞擊聲後,仿佛時間都為之停滯了一下,伴隨著“嘶嘶”的水箱水汽迸射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伴隨著那兇猛的一撞,陸為民只感覺自己胸腔裏心臟的血液幾乎一下子從血管裏擠噴出來,沿著自己的口腔和鼻腔向外湧了出來。

氣囊這個時候沒有半點作用,強烈的撞擊讓奔馳車整個前半部分都變得破碎,他努力的想要掙紮,但是力氣卻在一絲一毫的流失。

他用盡全身力氣扭過頭來,看著同樣面色蒼白嘴角湧出血沫的女人,顫抖著將手伸了過去,終於,抓住了對方已經無法擡起的手腕,“對不起,蔓子。”

“是我連累了你,為民,來生再見。”大口大口的吐出血塊,女人竭力讓自己臉上泛起一絲笑容,只可惜生命在這一刻定格,陸為民目光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意識漸漸消失。

黑色蘭德酷路澤緩緩的駛過車禍現場,風衣男子默默的注視了一眼徹底變形的奔馳,毫無表情的收回目光,蘭德酷路澤再度加速,車牌也隨著風衣男子手中遙控器輕輕一按翻轉起來,換成了另一副外地牌照。

伴隨著高位刹車燈驟然一亮,蘭德酷路澤迅速拐彎消失在另一端。

第二天的《昌州晚報》刊載了一則不引人注意的消息,今日淩晨三時許,濛河路東段發生一起車禍,肇事車輛系一輛違規入城的渣土車,事故造成二人死亡,司機已經於淩晨四時到市公安局交管局投案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