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東方欲曉 第一百零五節 魔怔

陸為民翹起的嘴角帶起一絲有些奇詭的笑容,也許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最後那句話的含義。

如果苟延生對甄氏姐妹沒有流露出那淫邪的神色他也許不會這樣動怒,你苟延生囂張沒關系,畢竟自己還是一個小人物,還無力可以改變一切,但是你欺人到自己頭上,而且是以這樣一種炫耀的方式來找抽,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或許是經歷了前世兩場慘烈的感情巨變,讓他在這一世裏對想要覬覦他認為屬於他的女性的其他異性有一種強烈的攻擊欲望,想要將對方徹底撕得粉碎,姚平如此,陶澤鋒如此,這個苟延生同樣如此。

陸為民知曉自己現在的分量,拿古語來說位卑卻“權重”,這個權重不是指自己有多大的權力,而是指自己處於這個稱得上“卑”卻相當敏感的位置上,而能發揮出難以想象的作用,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句不經意的話語,或者說一個無意的暗示,都能在這豐州政壇上引起一連串的變化。

當然,現在陸為民也清楚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要想實現這種影響力,那就首先要成為夏力行身邊不可或缺的人物,而要做到這一點,僅僅是耍些小聰明,出些小點子都還遠遠不夠。

但是他自信只要自己繼續在夏力行身畔呆下去,他便可以做到這一點,而且會做到更好。

這也是為什麽像高初已經升任地委副秘書長兼政研室主任,依然對這個位置戀棧不去的原因,正是這份難以言喻的微妙感覺讓人無法釋手。

終究有一日苟延生會為他自己今天的舉動後悔終生,陸為民臉上露出的決然中帶著些許冷酷的表情似乎是在向房中的兩姊妹做出某種宣示。

聽得陸為民話語中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且流露出來的強烈自信和掌控語氣更是讓甄婕深思有一種莫名的恍惚。

眼前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怎麽越來越模糊不清,每一次相見,對方的表現總會給她帶來一種全新的感受,眉宇間帶著那種獨有的成熟男人氣息已經完全將這個年齡階段男性的青澀生嫩一掃而空,讓他舉手投足竟然有一種牢牢吸引人心思的詭異魔力。

陸為民也注意到了甄婕的臉色變得有些奇異,目光似乎變得迷離恍惚起來,仿佛沉浸在了某種特有的氛圍之中,一直到陸為民小心的挪動了一下甄妮幾乎要擠進自己身體裏的嬌軀角度,甄婕才臉燙頰紅的驚醒過來。

……

洗漱完之後,躺在床上的甄婕有些睡不著,她感覺到旁邊床上的妹妹也是如此,就像是再給自己某種暗示,所以甄婕一動不動的斜臥在床上假寐。

勻凈的呼吸聲使她看起來像是徹底熟睡了,室內顯得有些幹冷,十二月的豐州夜晚氣溫甚至可以達到兩三度,安靜的空間讓任何一絲聲響在這個深夜裏都顯得格外清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間甄婕感覺到旁邊床上的妹妹悄悄起身了,似乎還在自己床邊停留了一下,好像在察看自己是否睡著了,可能是在確定了自己的確睡著了之後,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小心扭開門鎖,帶上門出門去了。

甄婕不用猜也知道妹妹去哪裏了。

甄妮和大民早就逾越了那一條界線,母親和甄婕自己都早已知道,甄妮包裏的避孕套足以說明一切,甄婕估計母親也和父親說過了,但父親好像沒有任何表示。

不過現在隨著社會對這一方面的日益開放,似乎對婚前的性行為顯得越來越不在乎了。

想想前兩年自己還在讀大學期間對這種事情還噤若寒蟬,而現在卻經常聽到自己同寢室的同學之間或明或暗的說起和男朋友住在一起的事情,和自己特別要好的那個同學甚至還故意在自己面前談起她和男友的生活,聽得甄婕也是耳根發燒臉發燙,每一次都要去撕對方嘴才能讓對方笑著住口。

甄婕對於校園裏那些恩恩愛愛的情侶們不無羨慕,但是當感情真正落到自己頭上時,她就會發現這些簇擁圍繞在自己身畔的男子顯得那樣蒼白淺薄。

正如那一晚陶澤鋒詆毀陸為民所說的那樣,不少人都是沖著自己的美貌或者是195廠副廠長女兒而來,或者就是兩者因素皆有,她不像甄妮那樣單純,對在自己身畔出現的男性有著天生的警惕感和不信任感。

她也曾經和其中幾個優秀者有過幾段交往,但是毫無例外的都很快選擇了分手,甚至連牽手擁抱這樣原本是戀愛中最處級的階段都未曾進入,便告失敗,這讓甄婕自己也曾經黯然神傷,但是若要自己放低要求去將就一段自己無法全身心投入的感情,甄婕寧肯選擇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