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亂雲飛渡仍從容 第二十四節 苟延生的隱忍

黑臉男子即便是被人狠狠按在地上的一副狼狽模樣,但是陸為民依然感覺得到對方似乎顯得異乎尋常的冷靜。

劉昌傑吸了一口氣,事實上從陸為民一進來時他就認出了陸為民。

陸為民不認識他,但是可能聽說過自己的名字,或者也已經忘了。

前年的事情自己並沒有露面,是三兒在主導,可能也只是三兒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秦磊不也是說縣公安局有些懷疑自己麽?自己不在南潭出現,他們就算是有些懷疑,那也沒辦法,而且三兒那件事情上做得也挺老到,沒出啥紕漏。

就算是當時把那個南潭開發區管委姓高的副主任打傷了,也找了一個替死鬼去扛著,也找人給姓高的打了招呼,所以最終並沒有牽扯到其他人身上。

不過這也讓劉昌傑對這個陸為民有了一點印象,後來縣公安局那邊對開發區的事情追得很緊,自己也就暫時擱置了一段時間。

這個家夥原來還能把秦磊給收拾了一頓,據說讓秦磊大丟顏面,對陸為民也是恨之入骨,這讓劉昌傑也是大為驚訝,要知道秦海基可是秦磊的親叔叔,這種事情對於一個想要在仕途上上進的幹部可是相當忌諱的,這也讓劉昌傑對這個很有點兒不一樣的陸為民開始感興趣。

但是真正讓他對陸為民開始關注起來還是從啟天紙業項目開始的。

啟天紙業項目工程量很大,土石開挖和沙石輸送都是令人可觀項目,只可惜卻一直被卡住,聽說就是這個家夥從中煽風點火作梗,後來這家夥被踢出了開發區,照理說這個項目就該放行了才對,但不知道什麽原因卻被下邊的豐州市給知曉了,弄不好也和這個家夥作怪有關,豐州市那邊以會嚴重汙染下遊為名一直反對,最終給擱置下來,原本已經快要到手的土石開挖合同和沙石供應也就無疾而終,這讓三兒他們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如果陸為民只是就這麽被丟在了縣團委裏,劉昌傑也就罷了,後來聽說這個家夥居然攀上了高枝兒,跳出了南潭這個塘子,當上了地委書記的秘書,這個消息他還是從和豐州市委辦主任馮可行那裏知曉的,這簡直讓他震驚莫名。

至於說苟延生和陸為民的兩度交鋒雖然他不在場,但是也知曉一二,沒想世界就真的只有這麽小,在這豐州飯店竟然會又發生這樣的事情。

“陸書記是咱們豐州的知名人物,我當然認識,不過陸書記咱們似乎不是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改天我們有時間可以坐在一起交個朋友,我的提議您覺得怎麽樣?”劉昌傑忍不住吸了一口氣,他感覺到踩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似乎輕了許多,活動了一下身體,想要爬起來。

“嗯,沒想到這裏邊還有一個這麽‘明事理’的人,也行,你能做主?”陸為民略加思索之後緩緩的道。

這種場合不宜久留,而且這種事情本身也存在許多不確定因素,對方的建議聽起來有些荒唐,但是仔細一想,卻又是一個最好的結果,如果要去追究苟延生的罪行,先不說對方現場也有這麽多人,而且以這個家夥的冷靜程度,陸為民可以斷定對方肯定也是有所準備的,能不能達到目的是一回事,而且也會給這兩個女孩子帶來不少麻煩,自己剛才那狠狠一腳正中要害,估摸著也讓精蟲上腦的苟延生傷得不輕,也算是給了這個家夥一個狠狠的教訓。

“陸書記,今兒個二少和他幾個朋友多喝了幾杯,有些出格了,不過也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後果,現在這樣子,我得馬上把他送醫院。”何鏗給自己的保鏢使了一個眼色,薩連科松開了腳,黑臉男子一翻身靈活的起身來,“我想二少酒醒之後不會計較這件事情,我也會和二少說清楚。”

這不是一個最好的結果,但是卻是一個最現實的結果。陸為民不是那種拘泥古板的人,現在想要以這種方式把苟延生以強奸罪名義送進監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達不到這個目的就只能考慮怎麽最圓滿的處理好眼前的場面。

苟延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他就是想要對付自己也是以後的事情,陸為民心裏並不為這件事情和苟延生成為生死冤家而後悔,沒這件事情,對方一樣對自己恨之入骨,多一份少一分關系不大,但他得防著對方用今天這件事情來做文章。

“好,你轉告給苟延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自作孽不可活,他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付出代價。”陸為民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更多的話語來警告對方,只能丟下這麽兩句話,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怎麽覺得都有點兒說教的味道,可對付苟延生這種垃圾,說教能有作用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