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亂雲飛渡仍從容 第一百四十一節 七寸何在?(第2/2頁)

陸為民的經濟頭腦的確不是其他人所能望其項背的,這一點曹剛在南潭就已經有所感受,而且陸為民的眼光也是精準獨到,像導致二人關系緊張的啟天紙業,到現在也未能在南潭立足,來自南河下遊的豐州市態度極其強硬堅決,而同樣縣人大政協這邊也反應很大,堅決反對啟天紙業在南潭落戶,使得這個項目在經歷了兩年波折之後依然無法在南潭正式落足。

如果當時真的讓啟天紙業落戶南潭,固然可以取得可觀的產值和利稅,但是每年來自下遊豐州和縣裏各方的壓力,估計也是一個麻煩事兒,而且這個麻煩還會一直延續下去,甚至有可能日益激化。

曹剛甚至還親自微服到洛門去考察了解過啟天紙業在洛門的那家企業,對於洛江的汙染的確觸目驚心,讓曹剛也不得不承認,強行上這個項目帶來的後遺症只怕會拖累後面幾屆黨委政府,甚至真的得不償失。

還不清楚地委裏邊對於李廷章走之後這個縣長人選究竟有什麽樣的打算安排,但是曹剛已經隱隱感覺到地區裏邊恐怕也意識到虞慶豐不是最合適的人選,有可能在另尋人選,那孟余江呢?納入地委視線了麽?

這一段時間虞慶豐和孟余江都很積極的與自己靠攏,這固然讓曹剛心喜,畢竟這也證明自己在雙峰的地位已經得到了進一步鞏固,這份鞏固來源於多方面,一方面是地委的支持,另一方面也是近幾個月雙峰縣在經濟工作上捷報頻傳,使得雙峰在地區裏邊頻頻出彩,至少在一定層面上,首先需要把功勞歸結於自己這個縣委書記的正確領導下。

但是這些經濟工作中取得的可喜成績卻擺脫不了陸為民的影子,尤其是在旅遊資源開發這個項目上,更是凸顯了對方的判斷力和影響力,這同樣讓曹剛欣喜之余也心煩不已。

曹剛也曾捫心自問過,自己真是小雞肚腸心胸狹隘的人麽?

他自認為不是,但是為什麽在南潭時甚至連秦海基都難以給他造成多大壓力和如此大的影響,反而在南潭卻被陸為民搞得自己如此心神不寧?

究竟是自己太不自信還是的確對陸為民的風格看不過眼?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

方才張存厚來說陸為民請組織部加緊對縣招商引資局(鄉鎮企業局)主持工作人選的考察,而葉緒平卻說蕭櫻可能與前兩天王伯通受傷住院有很大關系,他們之間的緋聞可能才是導致王伯通受傷的真正原因,這些個事情都讓曹剛也是頭疼欲裂。

陸為民力推蕭櫻,而葉緒平卻在暗中搞事,不用想曹剛也知道葉緒平在其中搗了鬼,用這種方式來真對陸為民只能說明手段的拙劣,難道說這樣就能讓陸為民威信大跌聲譽掃地了?

滑稽!又不是陸為民因為和蕭櫻的緋聞而被打傷,如果是這樣倒可以好生利用一番,打傷王伯通算個什麽狗屁事兒?對陸為民有多大影響?想到這裏,曹剛也覺得葉緒平在官場上廝混了這麽多年,看似樣樣精明,怎麽在這方面卻是如此幼稚天真?

如果無法打倒對方,那麽就要考慮如何與對方共處共贏,這是曹剛的觀點,而在想要打倒對方之時,就要做到打蛇要打七寸,一擊斃命。

而對於一個領導幹部來說,最致命的傷是什麽?

財和色。

原本色字上最好做文章的,陸為民寡人一個,住在縣招待所,據說在窪崮區委工作時,就和那個隋寡婦有些傳言出來,但是陸為民現在已經在縣裏邊工作了,很少到窪崮,這種傳言也就煙消雲散,而縣招待所那個杜九娘也是一個可資利用的牌。

但有一點卻很關鍵,陸為民是未婚,隋寡婦也好,杜九娘也好,也都是未婚,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殺傷力一下子就下降七成,而且很容易被上邊覺得是自己在不擇手段搞陸為民,曹剛不想走這一著棋,在沒有確鑿證據情況下,弄不好還得要起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