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寥廓江天萬裏霜 第七十六節 挖墻角

看著兩個女人付完帳消失在門口,季婉茹真有點兒忍俊不禁。

真沒想到陸為民還有這樣兩個“紅顏知己”,在兩個不能稱之為女孩,而更應該是少婦的女人隔壁,季婉茹就這樣悄悄的坐在一旁,聽著兩個毫無防範的女子肆無忌憚的評論著陸為民。

季婉茹最初並不清楚這兩個女人是幹什麽的,但是能來吃西餐,到禦庭園吃西餐,應該說還是要有些層次的。

禦庭園的西餐館開業時間不長,剛一個月,這也是禦庭園新增設的服務項目,最初只是陸為民的一句無心之語,說豐州這地方什麽川菜、粵菜、魯菜、淮揚菜都能有拿得出手的店面,像禦庭園的粵菜,巴蜀風情和川中小築的川菜,淮揚樓的淮揚菜,豐州飯店的魯菜,都還是小有名氣,但是就這西餐廳還真沒兩家像樣的。

雖然天河飯店和豐州飯店也都兼營西餐,但是那兩地方的西餐一看就知道是湊合蒙人的,稍微正宗的一點西餐廳一家都沒有,而現在豐州好歹也是地區行署所在地,日後也就是地級市的架子,加上北方機械廠和長風機器廠搬遷過來,城市人口大增,對飲食的要求也就上了台階了,所以陸為民建議季婉茹可以考慮增設西餐廳。

季婉茹也是經過一番考慮之後才增設的西餐廳,光是找廚師就花了不少精力和時間,拿陸為民的話來說,要做就一定要做好,別做個四不像,還不如不做。

沒想到禦庭園西餐廳一炮打響,居然成了豐州飲食行業的一個潮流標志,這一點連陸為民和季婉茹都是始料未及。

季婉茹也是無意間聽到了那兩個女人談到了陸為民,所以她頗感好奇,就這麽悄悄的坐在了蒲燕和江冰綾的旁邊,正好一道隔斷把她們分開,這樣既可以聽到她們的談話,而對方卻又無法發現她。

那個年齡大一點的女人應該是陸為民的副手,嗯,好像是個副縣長,說起陸為民來雖然都是指名道姓,但是季婉茹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很佩服陸為民,而且還經常用陸為民來打趣另外一個年輕女人。

兩個女人應該是朋友,似乎一個在地直機關裏邊工作,一個就是在阜頭工作了,在阜頭工作那個女縣長說起陸為民就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當然這都是和工作有關,季婉茹覺得那個女人大概是對陸為民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每談到一項工作那個女人都要說到陸為民如何如何,很有點兒言必稱希臘的味道,季婉茹也很想知道陸為民怎麽就讓這個長得不錯還有點兒風姿的女人這麽俯首帖耳了。

另外一個年輕的女人大概是很希望聽這個女人談論陸為民的事情,只不過談到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聽了這麽久,季婉茹也聽出這兩個女人應該都是離了婚的單身女人,這讓季婉茹也有些訝異,兩個長得挺漂亮絕對稱得上是美女的女人居然都是離了婚的單身女人,其中一個還和陸為民似乎當過鄰居,有些淵源。

季婉茹知道陸為民這個男人對女性的吸引力,就連自己這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女人都禁不住為之心動,像那個年輕一些的女人雖然在同伴面前矢口否認和陸為民有什麽瓜葛,但是連季婉茹都能覺察得到那個叫冰綾的女子對陸為民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想到這裏季婉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酸澀泛起,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有什麽資格的在那裏吃醋,再怎麽似乎也輪不到自己來吃醋才對。

看見兩個女人俏麗的背影扭動著的腰肢消失在門外,季婉茹笑過之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恨不相逢未嫁時啊,像陸為民這樣的優秀男人既不是剛才那個對陸為民有些不一樣感覺有過一段淵源的女人,也不是自己這樣和她有些緣分瓜葛的女孩子能抓住的,這一點季婉茹內心比誰都清楚,這無關那個女人是不是離過婚,也無關自己是不是處女,陸為民需要的是門當戶對的,能夠給他的政治前途帶來幫助的婚姻對象。

季婉茹知道陸為民現在有女朋友,她聽陸為民說起過,但是她不認為陸為民和他那個女朋友能夠長久,雖然從表面現象看起來,陸為民和他那個女朋友已經交往多年了,感情一直很穩定,但是季婉茹卻知道那不過是表面想象,就像北極冰原的春天已經來到,厚實的冰蓋下邊早已經有了深深的裂痕,一旦時機成熟,那麽冰蓋就會轟然裂開,來自內部的分裂力量不是其他外部表面因素能夠彌合拉攏的。

這不是季婉茹的詛咒,而是現實,就像季婉茹就從未奢望過能夠成為陸為民的女朋友一樣,雖然她內心很渴望很向往這種結果,但是她知道那不可能,即便是自己沒有和別的男人有過原來那一段,也不可能,這是現實決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