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從頭越 第四十六節 自處之道(第2/2頁)

謝玉昆已經琢磨出陶行駒的意思,但他覺得這恐怕對陸為民沒太大影響,事實上他一直覺得,如果一下子打不垮對方,那麽不如暫時收回拳頭不動,要動就要一擊斃命,在這些碎枝末節上做文章,意義不大,但這一段時間阜頭的動靜太大,估計對老板的刺激有點兒大,所以才會有這一出。

“沒有必要,就讓省裏督導組看看真實情況也是好事兒,有些縣市對上邊要求置若罔聞,要不就是陽奉陰違,讓省裏督導組看看,發現問題也是好事兒,至少可以讓有些人腦袋冷靜一下,不要妄自尊大。”陶行駒板著臉道。

謝玉昆苦笑,老板有點兒走火入魔了,估計這段時間阜頭事兒給鬧的,硬生生搶了古慶風頭,他知道老板和陸為民之間的糾葛,也知道老板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陶澤鋒和陸為民之間那點事兒不算什麽,但是陸為民堅決的和孫震走到了一塊兒,就不能不讓老板怒了。

但怒歸怒,老板前段時間都還能平心靜氣,就算是敲打也是有分寸,但這段時間怎麽就有點不淡定了呢?

這時候謝玉昆也不想去觸黴頭,換就換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兒,真要在阜頭挑出點兒刺兒來,也能給陸為民添點兒堵,讓老板小開心一下,只是謝玉昆覺得怎麽老板平時都很大氣,在陸為民的事兒上就一下子變得這麽敏感了呢?

……

“祁部來了,快請。”陸為民很殷勤的遞上一杯茶,微笑著道:“這兒的茶挺正宗的,不像有的地方,只顧著在大菜上講究,細節上就差了去。”

祁戰歌打量四周,這錦繡山莊他不是第一次來,但來的次數並不多,據說這錦繡山莊每一幢別墅都有不同的風格,看今兒個這風格到很有點兒盛唐遺韻的格調。

無論是屏風的仕女圖,還是擺放在博古架上唐三彩和陶俑,雖說是些仿制品,但是也都頗為精美華麗,宮燈樣式是不是來自唐代,陸為民不確定,雖然他是學的歷史,但是對宮燈的風格卻沒有多少研究。

一名服務員正很認真的煮著茶,這種源於唐代的茶藝,在現代社會高效率情況下早就不流行了,但是附庸風雅卻又讓它開始在所謂上流社會裏復古回潮了。

祁戰歌坐定,見其他人還沒有到,示意陸為民就在自己身邊坐下。

對於第一次與陸為民認識是通過了茅定庵牽線,茅定庵其實和祁戰歌在一起工作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兩人關系處得很不錯,當然祁戰歌對於結識陸為民這樣的少壯實力派也不排斥。

到了豐州,祁戰歌才意識到這豐州的水深,尤其是在陶行駒擔任豐州地區行署專員之後,這塘水就變得更加動蕩起來,當然這其中免不了就牽扯著身旁這位。

不過祁戰歌也知道陸為民被卷起來也是身不由己,陶行駒的心氣很高,孫震在擔任行署專員時的低調讓陶行駒似乎覺得孫震軟弱可欺,所以也造就了陶行駒上任伊始就顯得高調強勢,只不過陶行駒誤判了擔任地委書記之後的孫震,不軟不硬的幾次交鋒讓陶行駒騎虎難下,也使得豐州這陣子更加暗流湧動。

祁戰歌和孫震說不上太深交道,但和陶行駒也更沒有什麽糾葛,只不過作為在省委辦公廳出來的人物,他自然清楚作為地委組織部長這個角色該如何自處,站好自身位置,做好手中工作,保持自身獨立,這是存身的根本,做不到這一點,無論是你在什麽位置上都是白搭,這也是他在青溪擔任統戰部長時熬煉出來的經驗之談。

作為組織部長當然需要和地委書記保持一致,但這個一致並非毫無原則,按照祁戰歌的觀點,只要地委書記的決定不是違背原則,不是明顯錯誤,在明面上他就會支持對方,至於說有不同意見,也可以在下邊來溝通協調,這就是他的自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