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從頭越 第七十一節 得失

“蕭書記,這麽就把我給打發了?”陸為民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子來,拍了拍手上的表,似笑非笑的看著蕭明瞻。

“這塊表害人啊,一塊表就能定一個縣委書記的生死,其實這本來就是一個溝通問題,蕭書記,我建議是不是搞一個財產申報機制,要求副處級或者處級幹部向地區紀委報告,重要財產,比如價值超過一萬或者三萬又或者五萬的東西向地區報備一下,這不就結了?弄得人家省紀委的同志不辭辛勞風塵仆仆的趕來又趕去,人財物都損失很大啊,勤儉節約是紀委系統的要求不是?”

蕭明瞻也不介意,把人家擱在這裏這麽久,封閉通訊,這總得有個說法才行,讓對方發泄一下內心的憤怒,也是好事兒。

“為民,你入黨宣誓那一天舉起拳頭向著黨旗說的話難道記不住了?服從組織安排,聽從黨的命令,就這麽一個事兒,你就要炸刺兒?”蕭明瞻不輕不重的敲打著對方,“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作為縣委書記,你的一舉一動都要接受監督,空穴來風也表明還是有很多人很關注你嘛,作為一級領導,戴這樣一塊名貴的表是否合適,你自己也要掂量一下,很容易引起外界誤解,當領導就是要做出犧牲,你戴一塊幾百一千元的表就不會有人說你,這個教訓你自己好好總結吧。”

“蕭書記,怎麽說一說就又變成我的不對了呢?”陸為民歪著頭氣哼哼的道:“這省紀委把我給誑到這裏,黑屋子關半天,他們一拍屁股走人了,讓地區紀委來替他們擦屁股,這會兒和蕭書記您多說兩句,我都覺得我似乎罪有應得了呢?”

蕭明瞻忍俊不禁,這個家夥心理素質的確不是一般化的好,別人處在這種環境下,要麽就是感謝上級還了清白,要麽就是義憤填膺的表示要討說法,最不濟也是故作泰然大度的表示服從組織的任何意見,像他這種半吊子味道的自我解嘲揶揄,也只有這個家夥才會如此。

“好了,都十二點過了,要不就在豐州住一晚,要麽我讓人送你回阜頭。”蕭明瞻擺擺手,時間也太晚了,他也不想再和這個家夥貧嘴,明天還得要想辦法消消毒正名,好在時間短,不至於引發太大的反響。

“我住阜頭賓館,是不是紀委報銷啊?”陸為民活動了一下身體,走到門口,回頭來又問了一句。

“滾!”蕭明瞻橫眉怒目。

……

“你說什麽?”被陸為民摸得滿面緋紅情思蕩漾的江冰綾猛然抓住陸為民正在脫下自己蕾絲內褲的手,一臉不敢置信的道:“你被雙規?剛放出來?”

“嗯,怎麽了?算不算雙規我不知道,但是的確被省紀委那幫家夥限制了八個小時人身自由,二十分鐘前蕭明瞻才宣布了我無罪釋放。”陸為民沒有理睬江冰綾滿臉驚惶的臉,輕輕吻了一吻對方的嘴角,摟住對方,漫不經心的道。

江冰綾是真的急了,推開陸為民的手,瞪著對方道:“你從紀委出來就到我這裏來了?”

“嗯,打個的就過來了,幸好豐州也是大城市了,半夜打的不算難了。”陸為民樂呵呵的把身體仰躺在江冰綾的床上,舒展了一下身體,“坐了七八個小時,骨頭都坐酸了。”

“你,你也太大膽了,怎麽就敢直接到我這裏來,也不怕被人發現?”江冰綾又氣又急,“你是真的太不注意了!”

“我需要注意什麽,怕誰發現?你覺得紀委既然陪著笑臉讓我走路,還會派人來跟蹤我不成?”陸為民笑了起來,“你把蕭明瞻的頭腦也想得太簡單了,他犯的著做這種事情麽?嗯,即便是他派人跟蹤發現了我到你這裏又怎麽著?檢舉信上不是一直反映我在雙峰和多個女子保持不正當兩性關系麽?他們連查都懶得去查,為什麽,因為這對我毫無意義,我未婚,和那個女人保持什麽關系是我的自由,你情我願的事情,在這種事情想要把我打倒,他們都知道不可能。”

江冰綾心中稍定,又盯住對方:“你和誰又保持不正常關系了?說!”

“沒有的事兒,我都支持他們去查,看看是不是我真的與杜笑眉和蕭櫻有什麽關系,但他們不願意去,我也沒法。”陸為民攤攤手,“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這個人從來就是很坦率的。”

“那這件事情會不會對你有影響?”江冰綾還是心裏發慌,看見陸為民又來摸自己的身體,恨恨的拍了對方一下手,“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幹這些?”

“什麽時候?雨過天晴了,萬事大吉了。”陸為民也知道江冰綾是為自己擔心,“影響肯定會有,但是有多大現在還不好判定,對我來說,沒準兒是好事,八個小時,在很多人也許就是在高層的角力博弈下最終我又出來了,這種陰謀論往往很多人都相信,也喜歡聽,也好,正好讓他們覺得我背景深根底厚,嘿嘿,所以我說也許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