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萬木霜天紅爛漫 第七十九節 我也就只有點兒找錢的能耐了

看見陶澤鋒臉青一陣白一陣,陸為民也覺得好笑,這家夥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爛泥巴糊不上墻的角色,和自己還真是有點兒冤家路窄的感覺,不知道從哪裏聽到說自己到處借錢,居然也敢來奚落自己。

“譚廳,這財政廳看樣子還真是成了私家倉庫了,想給誰,不想給誰,也成了憑個人喜好的施舍,趕明兒我得問問榮省長和花省長,是不是他們的話也就成了擺設,簽了的字也就成了選擇性的接受了。”陸為民沒有再理睬陶澤鋒,自顧自的和譚德明說著。

譚德明心裏也好笑,這家夥也是逮著機會就把人往死裏踩的角色。

雖說陶行駒是邵涇川的心腹幹將,但是榮道聲和花幼蘭也不是好惹的主兒,這要挑起矛盾,這陶澤鋒在他老子面前只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榮道聲不說了,過江強龍,雖然不是昌江成長起來的幹部,但是能來昌江當省長,也能想象得出,而且財政廳是省政府組成機構,省長簽字不作數,那還得了?

花幼蘭是常務副省長,別看是個女人,性格卻是外圓內方,平時看起來和藹宜人,但是一旦發起火來,連是天王老子也得讓幾分。

譚德明和花幼蘭也算是有幾分瓜葛,花幼蘭在省委辦任職的時候,譚德明是財政廳辦公室副主任,也和省委辦公廳那邊有工作往來,親眼看見財政廳辦公室主任因為一件事情做得不妥惹怒了花幼蘭,被花幼蘭損得擡不起頭來,也曾聽說花幼蘭在擔任桂平市委書記期間把一個能力比較差工作經常出狀況的副市長也是擠兌得見了她就說話不利索。

“嗨,陸市長,話也不能這麽說,廳裏管著的錢那是全省老百姓的錢,財政廳不過是一個管家,說難聽一點兒就是倉庫保管員,怎麽用,那得省領導來決定,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是誰拍腦袋就決定的,你也把陶廳長心胸想得太狹隘了,只是廳裏也有一些實際情況,如果哪些地方做得欠妥,也請理解。”譚德明也學著咬文嚼字,酸了一番。

兩個人一唱一和,把氣得咬牙切齒的陶澤鋒更是擠兌得找不到言語的反擊,但是聽到陸為民揚言要把這事兒告到榮道聲和花幼蘭面前,他也是嚇了一大跳,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在榮道聲和花幼蘭面前添油加醋形容一番,真要出了那種事兒,老爹還不得剝了自己的皮?

譚德明和自己老爹本來就關系不睦,還不得趁此機會到處煽風點火,中傷自己,想到這一點陶澤鋒就越發覺得頭大,這個陸為民,真是一個烏鴉,走到哪裏都能給人帶來麻煩。

陸為民見陶澤鋒臉色變幻不定,但是先前怒不可遏的神色早已消退,一副色厲內荏的表情,他也懶得理睬對方,和譚德明打了個招呼:“譚廳,算了,這財政廳的大門也不好進,閻王好見小鬼難搪,我們還是走了,改天到宋州來,我作東,好好喝一杯。”

“呵呵,陸市長盛情難卻,年前事兒的確太多,等到年後我一定來叨擾,……”譚德明夜沒有理睬陶澤鋒,陶行駒原來在財政廳當副廳長時就和自己不對路,現在回來當廳長了,自己也升任副廳長,關系更是磕磕絆絆,對方也是刻意打壓自己,他也知道和陶行駒的關系是不可能緩和,所以索性擺明車馬,反而讓陶行駒有些顧忌。

離開財政廳大廳,上了車,黃鑫林也還看見那個被叫做陶澤鋒的年輕人還在惡狠狠的盯著自己這邊,頭皮也有些發麻:“陸市長,這一位是陶廳長的公子?”

“嗯,陶行駒的大兒子,原來在省中行,後來下掛到昌州市中行,現在好像又會省中行了吧。”陸為民漫不經心的道:“這家夥從來就和我不對路,私人過節,加上我還在雙峰工作時,搞騎龍嶺風景區與省投資公司合作,老譚還是省投資公司老總,他就在裏邊攪合,這梁子就接上了,你也知道陶行駒後來到豐州當行署專員,我又成了他的直接下屬,這裏邊故事就多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難免就有些碰撞。”

黃鑫林不知道陸為民怎麽會和陶行駒有過節,但他也知道陸為民在豐州時就和陶行駒關系不佳,沒想到起因卻是這個陶澤鋒,只是這些私人恩怨卻不是他能知曉的了,看樣子這位陸市長還真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兒。

“陸市長,其實沒必要和這些人多計較,鬧得這麽大,人來人往,不少人都看到聽到了,也不好,陶廳長那裏只怕……”黃鑫林小聲道。

“你錯了,我是故意把事兒鬧騰大的,你沒看見麽?兩千萬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給扣了下來,雖說它跑不了,但是誰都知道我們宋州有多難,可人家就要在這時候給壓一壓,你還沒轍!就算是你這會兒去找榮省長、花省長也一樣,人家也一樣找得出十條八條理由來解釋,人家敢這麽做,就沒怕你去告狀。”陸為民搖搖頭,“但咱們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算了,咱們得把話喊到明處,就說你陶行駒挾私報復,公報私仇,和我姓陸的有過節,就故意來拿捏卡壓宋州,讓大家聽聽,心裏都有個數,免得下一次他們還得要得寸進尺,現在挑明了,也讓他們有個顧忌,不至於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