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浪遏飛舟 第九十八節 情婦的煩惱(第2/2頁)

陸為民啼笑皆非,這丫頭怎麽一回事兒?以前可沒見這丫頭如此焦躁不安過,就算是大姨媽來了,也不至於如此啊。

陸為民不在吭聲,只是開著車,平靜的駛入快車道,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昌州城裏大街上飄遊著,虞萊不開口,他也就不問,反正也就是燒點兒汽油的事。

虞萊的目光有些怔忡的注視著前方,呆呆的不做聲,似乎被什麽事情所困擾,聽憑濕潤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甚至把肩頭的T恤打濕。

陸為民嘆了一口氣,把車停下,從後備箱裏拿出一條嶄新的幹毛巾,然後上車,替虞萊把濕潤的頭發狠狠的擦拭了一番,這才把毛巾搭在椅背上,重新啟動汽車。

突然間虞萊一下子抱住了陸為民的腰,抱得很緊,似乎要把陸為民的腰勒斷,要把她自己的身體狠狠的鑲嵌進陸為民的身體,差一點把陸為民都勒得出不了氣,他只能屏住呼吸,用一只手一邊輕輕拍打著虞萊的脊背,讓她安靜下來。

陸為民這個時候知道恐怕虞萊是真的遇上什麽事兒了,先前在練功房裏陸為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雖然虞萊也經常和那些女孩子們一塊兒訓練,但是強度卻要小得多,而今天陸為民看到的虞萊比那些女孩子更瘋狂更賣力,更像是一種發泄。

陸為民小心的把車移到了路旁一個隱蔽處,好在這一段不是什麽鬧市區,路旁兩邊的人行道上行人並不算多,不過也還是有人來往。

小心溫柔的撫摸著虞萊的頭,陸為民輕聲道:“怎麽了,萊子,出什麽事兒了?一切有我,沒事兒,放心吧。”

靠在腰上的虞萊搖了搖頭,陸為民只感覺一股熱意滲透了腰上的襯衣,是虞萊的淚水。

“究竟發生什麽事兒了,告訴我,我來解決。”陸為民更確定虞萊怕是遇上了什麽煩心事兒,應該不是她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像是感情方面的困擾,如果是男女感情的話,虞萊可能要爽快得多,陸為民分析多半是她家裏有什麽事情。

虞萊的家庭情況陸為民沒有多問過,從嶽霜婷和季婉茹那裏他知道一些,她的親生父親好像是文革期間有血債,被判了死緩,一直在大西北服刑,後來有沒有減刑他不知道,但是好像從來沒有回昌州,而虞萊的母親是省歌舞團的演員,但是在文革後就被打入冷宮,沒有再能上舞台,只是在歌舞團打雜,現在也應該是五十出頭的年齡了。

好像虞萊的母親是和她父親離了婚,又另外嫁了人,後夫是幹什麽的,虞萊從沒有提起過,倒是嶽霜婷和季婉茹好像知道,但是卻沒有在他面前說過,似乎有些不屑。

“我爸回來了。”虞萊似乎終於從剛才的激烈傾瀉中慢慢緩過勁兒來。

“你爸?從西北回來?”陸為民訝異的問道,虞萊從來沒有提起過她的繼父,好像也從不承認有這個繼父,聽季婉茹說虞萊提到那個人都是用“那個人”來代指。

“嗯,他95年就刑滿了,但是留在那邊沒有回啦,不知道什麽原因現在突然又跑回來了,我媽現在這個家本來就不太融洽,他一來,弄得我媽那邊就快沒法過了,他說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要我把男朋友帶回去,我說我沒有男朋友,他說沒有他就要等到我有男朋友之後才會放心裏的回西北去,我媽來求我,讓他早點兒回西北。”虞萊安靜的把頭枕在陸為民大腿上,目光迷離,“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知道他是說的真話還是假話,我媽也是被那個人逼的沒法,……”

虞萊口裏的“他”和“那個人”對於她來說都是一個讓她不願意提起的名詞,親生父親和繼父,陸為民能夠理解此時虞萊心境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