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花枝俏 第三十一節 我能復制麽?(第2/2頁)

拿黎陽幹部的話來說,黎陽可以敗於任何其他地市,唯獨不能被豐州超越,但是僅僅十年時間,豐州就從當初被黎陽幹部視為累贅一樣扔掉的包袱一下子完成了對自視甚高的黎陽的超越,這種反差委實讓人難以接受。

宋大成很清楚自己剛到黎陽時免不了也還是有些受人排擠和冷眼的,雖然位居市委常委,但是卻是排名最後的市委常委,身兼經開區黨工委書記,但是經開區的很多工作卻做不了主,無論是書記還是市長抑或是常務副市長,都喜歡對經開區的工作指手畫腳,而這也使得他在經開區的工作中受到了很大影響。

不過這種局面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有所變化,其中很大一個因素就是黎陽市黨政代表團在九月份訪問了豐州之後,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尤其是在考察了阜頭、大垣以及兩個新建的行政區——雙廟和伏龍之後,其受到的觸動更是巨大。

無論是市委書記鐘國金還是市長曾龍志在聽完了時任市長祁戰歌介紹伏龍和雙廟兩個新建區如何從無到有,著力培育新產業,實現爆發式的增長之後,宋大成感覺到兩位主要領導的心思都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在返回黎陽的路途中,鐘國金和曾龍志都主動問及當初伏龍和雙廟區的具體情況已經當時豐州市委市政府在支持兩個新建區的政策措施上的做法,宋大成倒也沒有隱瞞什麽,介紹了當時豐州撤市建區時張天豪和陸為民兩人對兩個新建區發展的各方面支持,以及兩個區的在發展和培育產業時的一些構想。

應該說這一次的考察也使得黎陽方面終於能夠理性客觀的認識目前黎陽和豐州之間的差距,這種差距不僅僅是擺在明面上的現實,同時更為重要的是在理念觀點上的一些差距,這一點宋大成也很委婉的向兩個主要領導進行了闡述,也讓鐘國金和曾龍志兩人都很有觸動。

這番觸動也給宋大成的處境帶來了一些變化,那即是鐘國金和曾龍志在對經開區的工作作出指示時,和他商量溝通時候更多了,態度也有了一些變化,而主要領導的態度變化同樣也就影響到了市委和市府裏的其他領導,這使得宋大成在經開區的威信和影響力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既讓宋大成感到高興,同時也給宋大成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高興的是他說話和安排工作受到抵觸的情況少了,落實的效率高了,壓力當然也變大了,鐘國金和曾龍志都經常在宋大成面前提到豐州市伏龍和雙廟兩個區從一窮二白白手起家變成現在的欣欣向榮日新月異,言外之意也很清楚,會上會下也提到要想豐州學習,學習什麽?自然就是學習伏龍和雙廟的這種改變能力。

雙廟和伏龍能做到的,各方面條件更好的黎陽經開區能不能做到?這個問題就差鐘曾兩位主要領導親口問自己了,宋大成豈能不明白?

問題是這種東西可以復制麽?看似可以,陸為民在阜頭就復制過,同樣似乎也在宋州也復制過,而在豐州的時候他雖然沒有親自操刀,但是卻又讓馮西輝和齊元俊他們紮紮實實重新上演了一出大戲,這樣的不斷復制不得不讓人覺得這種局面是可以復制的,而自己這個昔日陸為民的得力助手,是完全可以在黎陽經開區復制一回的。

宋大成想到這裏就不由得苦笑,黎陽經開區在某些方面的確要比當初的阜頭和伏龍、雙廟強,但是世易時移,並不是你某些條件比別人好,你就可以比別人變得更好的,你有的地方比別人好,自然也就有不如別人的地方,而往往就是這種差別會導致情況變得不盡人意,但這種話宋大成卻不能當著鐘曾二人說,他只能努力去嘗試,盡可能的親自復制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