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誰主沉浮 第二十四節 小齊

最終促使齊蓓蓓壯起膽子來拜訪齊蓓蓓的還是季婉如。

當齊蓓蓓再一次和季婉如在市政府裏邊相遇時,季婉如有些輕蔑的目光刺激到了齊蓓蓓。

雖然季婉如只是和她擦身而過,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齊蓓蓓感覺到季婉如目光裏的那種蔑視和譏嘲,似乎是在嘲笑她口說大話,這給了齊蓓蓓很大的刺激。

說實話齊蓓蓓原來是對季婉如有些愧疚之情的,畢竟在她和季永強相好的時候,季婉如也給了她很大的幫助,而且她也知道季婉如一介女子在外邊打拼也很不容易,甚至可能也一樣經歷了很多苦楚難處,只不過在和季永強分手之後季婉如對她的態度一下子變得深惡痛絕,而且是徹頭徹尾的深惡痛絕,無論自己怎麽想要解釋和緩和,都根本得不到任何良性的回應。

要說各走各道,大家也就相安無事了,可季婉如在宋州也一樣迅速走紅,短短幾年間就發展成為了宋州最大的汽車銷售企業,成功地成為了宋州頗負盛名的女企業家,如果說這裏邊沒有陸為民的支持,齊蓓蓓是怎麽也不相信的。

這倒還在其次,關鍵是齊蓓蓓還發現季婉如和張靜宜、池楓、常嵐等宋州市委市府班子裏的女性領導關系都維系得相當好,這才是她最為擔心的,尤其是張靜宜和池楓,兩個人當時都是宋州市委常委,而張靜宜更是貴為市委組織部長,這幾乎就是決定著像自己這一類副處級幹部的仕途前程,假如季婉如成天在這些領導面前說自己的小話壞話,可以想象自己的前程會面臨多麽大的危機。

正因為如此那兩年齊蓓蓓一直生活在一種有些焦慮的心態中,好在池楓、張靜宜和常嵐這些人都陸續離去,而自己這兩年似乎也沒有怎麽受到影響,這一點上,齊蓓蓓總算是放下了心。

但是無論如何把命運掌握在別人,尤其是一個對自己可能造成致命傷害的人手裏,這是齊蓓蓓難以接受的。

季婉如和陸為民很熟悉,那麽自己也不是和陸為民毫無交情,要化解季婉如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威脅,那麽就只能見招拆招,季婉如可以和陸為民接上關系,自己也一樣可以再續“前緣”。

當然齊蓓蓓沒有奢望過能夠和陸為民再度又像那一次那樣的情況,倒不是她本人不願意,而是她覺得那一次的情形也都是機緣巧合下陸為民的激情爆發而幾乎“擦槍走火”,而現在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了。

但險些“擦槍走火”也是一種機緣,換了在古代,這基本上就算是有了夫妻之實了,而且齊蓓蓓也相信陸為民不是那種拔槍無情的角色,這一點齊蓓蓓還是看得比較準的。

她甚至也可以肯定,陸為民和季婉如之間恐怕也一樣有這種曖昧關系,而到現在,齊蓓蓓也不太相信季婉如還能保持和陸為民這種瓜葛,只怕更多的還是某種舊日情誼吧。

自己和陸為民有了這種“特殊關系”,齊蓓蓓覺得自己起碼已經在陸為民心目中有了印象,而且自己的表現也一樣得到各方認可,她沒指望陸為民能給自己什麽特殊的照拂,但起碼自己可以去爭取一下,尤其是在目前的形勢下,為什麽就不可以去爭取一下更好的機會呢?

正是基於這些復雜的因素,促使齊蓓蓓鼓足勇氣來此一行。

……

看著齊蓓蓓婀娜娉婷的走進自己辦公室,陸為民不由得心神恍惚了一下,似乎這一刻有回到了多年前。

不得不說長著一張相當漂亮娃娃臉的齊蓓蓓的確在某些方面是有優勢的,精致細膩的面容,淡妝濃抹總相宜,梳理得很幹凈利索的發型,再加上一身清爽大方的職業套裝,一個不知名品牌的提包,真的給人第一印象會相當好。

事實上陸為民在和祁戰歌交換意見談到宋州的幹部時,祁戰歌也是談到了齊蓓蓓的。

祁戰歌被免去宋州市委書記,轉而轉任統戰部長,要說沒有一點兒情緒不可能,但是祁戰歌也明白這背後主要還是尹國釗在推動,而這兩年宋州總體表現不佳也給了尹國釗可乘之機,或者說授人以柄了,這也成了他的軟肋,這一點祁戰歌自己也清楚。

當然,清楚並不代表就認同,在祁戰歌看來,宋州在十來年時間裏從只占全省經濟總量的百分之已經達到了全省一半,而且前期的高速發展本身就帶來了消化不良的後遺症,在全球全國經濟下滑的形勢下,宋州這種以重化產業為支柱的城市勢必要受到沖擊影響,而且這種沖擊影響肯定也會比其他城市來得大。

尹國釗利用這個事情向自己發難,把自己從宋州市委書記任上給掀了下來,祁戰歌內心是相當不滿的,但是不滿歸不滿,這是組織決定,而且祁戰歌自己也清楚,經濟工作並非自己所長,尤其是在宋州市委書記任上這兩年也的確給了他相當大的壓力,連帶著身體狀況都受到了影響,失眠,胃潰瘍,這些都是在宋州市委書記任上弄出來的毛病,原來在豐州從來沒有這樣些毛病,現在把他調整到了中組部,也算是卸下了重擔,從精神到身體都有好處,何況他的年齡也不小了,或者不客氣的說,他也不太可能再在仕途上有多大的進步余地了,所以慢慢也把這份心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