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華麗的低調 第052節 悍然(第2/2頁)

“當然,基層工作生活可能會比機關中艱辛許多,但是作為黨的年輕幹部,這是一種成長所必需的經歷,沒有在基層中真正呆過,你永遠無法勝任領導的崗位!”也會考慮到,所有人的人事關系都保留在原單位,三年後,我們省委希望看到一批優秀卓越地幹部能夠從基層中湧現,組織部門每年都將派出考察組表現情況,並如實記錄,這將成為你們日後考核、任用的重要依據!”引趙國棟的注意力,趙國棟的心思已經放在了幾天之後即將要去的地方上了。

寧陵,這地名中都有一個陵字,陵字何解?大土山。

《詩經·小雅》中就有說法,如山如阜,如岡如陵。山也好,阜也好,岡也好,陵也好,說得很雅致,但歸宗到底一句話,就是土丘。

土丘中蘊含的意思也很明白,是由土也就是泥巴構成的山丘,泥巴因何而來,砂頁巖風化而來。這也就表示,這個地方肯定不是一馬平川的平原,而是由沒有多大價值的泥土構成地一個個土丘群組成,既沒有鐵礦,也沒有銅礦,當然更沒有金礦銀礦這些玩意兒,唯一有的就是泥土了,可這泥土堆砌起來它還不是平地,還是那麽多一個個不規則的山包。

當然也並不是整個寧陵地區都是一片片山包構成,老祖宗選擇地方而居一般說來都有那麽一些規則。要靠水,要有田地,這兩條才能保證基本的生存權。寧陵地區雖然主要是由山丘地形構成,但是山丘間也有不少谷地,而這些相對肥沃的谷地也就是這個地區的主要農業區,同時城鎮也一般就建在傍水的谷地中。

寧陵地區七縣一市,人口五百二十萬,在全省十四個地市中算是中等。國道915橫貫而過,七縣一市中其中兩個縣都屬於國家級貧困縣,兩個屬於省級貧困縣。

寧陵地理位置相當重要,正好處於安原東部出省咽喉,北接通城,東靠湖南,西帶永梁,南連賓州,道路交通閉塞,唯有烏江從寧陵市、潼縣以及花林縣穿過。東北斜上入長江。

就這樣一個地方就會是自己日後三年要呆的地方,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會落足哪個縣,但是算一算這一次從省裏下去三個掛職幹部。而寧陵剛好又有三個國家級貧困縣,這似乎也就說明了省委對這批幹部的重視程度了。

趙國棟忍不住苦笑。省裏邊還真的看得起這批幹部啊,看樣子都是奔著貧困縣去的。是不是真以為幾個掛職幹部就能讓這些地方脫貧致富,還是有意讓這些掛職幹部們去體會一下貧困地區基層幹部的艱辛,以便鞭策他們努力上進?

會議室裏響起熱烈的掌聲,將趙國棟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楊子明用他一個有力的揮手結束了他慷慨激昂的講話。看來楊書記的講話還是吸引了這些掛職幹部們的心,或許給了他們一個難以圓但是卻可聊作安慰的夢。

會議結束了,趙國棟有些流走出大樓大門,謝絕了沈自然和侯雪峰的好意,趙國棟打算獨自一人好好走一走,清醒清醒頭腦。“美”夢成真,自己終於“如願以償”的可以跨進副處級幹部的行列中去了,不過得加一個括符,代價就是去寧陵山區中呆上三年。

呆上三年沒關系,趙國棟對這一點並不在意,但是這三年將要以一種什麽樣的方式來過才是趙國棟需要好生思考的。

就像柳道源所說的那樣,越是貧困的地方人事關系越復雜,所謂的潛規則就更明目張膽,而主要領導獨斷專行一言堂聽不進不同意見的作風也就越濃,而這往往被當地官員視為有魄力。

如果說這個領導真的一心為公那都還好些,頂多也就是一個剛愎自用,但是如果這個領導私心雜念太重,那就是整個地方群眾的悲哀了。

柳道源自稱自己在賓州大開殺戒,撤掉了兩個分管黨群的縣委副書記和一名縣委書記,就連他也不得不選擇這種相對獨斷專橫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力量。只是這種以獨斷對付獨斷的方式並不為柳道源所喜,但卻不能不如此。

趙國棟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一個什麽樣的處境,自己這三年的直接領導、間接領導、決定生死的領導,以及各方同僚,他們將會以一種什麽樣的形象出現在自己的眼簾中?

無論他們以何種方式存在於自己的周圍,自己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頂多也就是在方式方法上注意策略而已。這是趙國棟在濱江公園石凳上沉思了兩個小時後給自己得出的答案,無論是誰,也不能阻擋自己前進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