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海闊魚躍 第047節 贈人玫瑰

明顯的同學們還是分成了幾個小圈子,一個小圈子就是以擁在一起的大小圈子,十來個女生都是積聚在擺放名牌那一處的內圈,但這個小圈子又隱隱分成了兩個若隱若現的小小圈子,雖然挨得很緊,但是誰也知道這兩個小小圈子代表著什麽,兩個女皇的井水不犯河水,雖然表面上笑靨如花,但是八年前憑藉成績來隱隱對抗形成的小圈子,在現在卻以各自現在的生存環境來證明自己的成功了。

男同學們卻呈現出一種群龍無首的散亂小圈子,完全以同學時代關系的好壞和畢業之後聯系緊密程度形成四五個小小圈子,各自占據一個角落作為根據地,談笑風生間,目光不是瞟向女生們的小圈子,希翼用話語聲音或者誇張的肢體語言來引得女同學們的注意。

趙國棟有些感懷,八年時間幾乎是彈指而過,印象中八年裏他幾乎沒有和原來高中同學們有多少往來,除了讀警專時還和一兩個關系稍稍密切的同學寫過兩封信,互寄了兩張明信片,到後來幾乎就沒有聯絡,或許是畢業時那有些羞辱般的刺激讓他下意識的想要回避這段生活。

而現在仿佛又像是時光倒流一般緩緩的浮起在自己的腦海中,讓趙國棟自覺不自覺的吮吸著那馥郁的芬芳。

龍彪他們離開了,很快就融入到了其中,和另外兩個同學結成了一個小圈子,興奮地談論著,而趙國棟卻緩緩的坐在了角落裏,輕輕的搓揉了一下臉頰,讓自己有些滾湧小圈子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他靜靜地坐在角落裏觀察著眼前這一切,有人注意到了他,更多人的卻沉浸在和同學的相聚中,他很享受這種佇立一旁,眾人皆沸我獨醒的感覺,尤其是看到那些個同學們時而大笑,時而提高聲調,時而相互推搡,想要吸引女生們的表情,更讓趙國棟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國棟!”肩膀上被重重地拍了一掌,將趙國棟從恍惚中驚醒過來。整個高中時代,全班能夠不帶姓只叫自己名字的同學只有一個,那就是馮明凱,這個拍自己的青年,有點少年白頭,帶著一副有些厚重地眼鏡,有些疙瘩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色,“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

“那你為什麽一個人呢?”趙國棟大喜過望,如果要說高中時代趙國棟還有一個算得上靠譜交心的朋友,那就只有馮凱一個人,兩個人雖然不是一個寢室,但是馮明凱堅韌得有些執拗得脾氣倒是頗和趙國棟地脾性,馮凱也是江口花蓮那邊的人,高考時聽說考上了南師範學院,後來究竟分到了哪裏也就不太清楚,據說是沒有回安原,再後來就沒有了音信,這會兒相遇也讓趙國棟喜出望外,真還不枉來這一回,總算是聯系上一個想要聯系的人。

“嘿嘿,國棟,看來咱們都一樣,和他們走不到一起啊,我懶得去熱臉貼別人冷屁股。”馮明凱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人家都是風光無限,人前人後有人殷勤效勞,哪像咱們倆無人問津。”

“咦,誰在負責接待啊?就算是咱們倆是添頭可有可無,也不能這樣啊。”趙國棟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重新拉著馮明凱坐下,興沖沖的道:“不管他們,本來我就不想來,呵呵,遇上你也不忘我走著一趟。

快說說。你小子這幾年溜哪兒去了?一直沒有你地消息。讓我心欠欠。真還以為你小子被人暗殺了呢。”

“嗨。能有人來暗殺我。那也是我無上光榮啊。只可惜哪個殺手會看上我這種角色?”馮明凱撇撇嘴。一邊在包裏摸著什麽。“我還能去哪兒?大學畢業。江口這邊沒有指標。我就留在了南。分到了修文縣一所學校裏教書。一教就是三年。去年才借調到縣教育局辦公室打雜。”

“哦。調縣教育局了?”趙國棟皺起眉頭。“修文縣屬於陽市吧?”

“嗯。是解調。關系現在都還沒有辦。聽說是沒指標。誰知道?”馮明凱咧咧嘴道:“修文是屬於陽市。可距離陽市區還得有四十好幾公裏。坐車還得一個多小時才到。”

馮明凱摸出一包煙來。還沒有拆封。紅塔山。拆開錫箔紙。遞給趙國棟。趙國棟擺擺手。“沒學會。”

馮明凱怔了一怔之後笑了起來:“你小子是在攢錢討老婆啊?”

“嘿嘿,省下兩口煙錢都能娶到老婆,能有那樣地好事兒?”趙國棟也笑了起來,“明凱,你結婚了?”

“頭發昏(婚),就我這樣,誰肯嫁給我?”馮明凱嘆了一口氣,目光中也有些悵惘,“你也知道我家在農村,又沒啥底子,我也不忍心去拖累別人,都說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就我這樣,要錢沒錢,要房子沒快,你說咋娶老婆?”

趙國棟默然,現實的無奈讓很多人都對愛情這個詞語表現出了一種功利性地態度,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給自己來了一句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這種充滿浪漫理想的話語,倒是讓趙國棟有些感慨,太過理想未必現實,但是能看出一個人地本質,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至少證明這個人沒有這個功利的社會徹底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