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層巒叠嶂 第5節 騎虎難下

趙國棟躺在床上悠哉遊哉的享受著難得清閑時光,古小鷗和喬珊、童郁兩個丫頭去恒溫遊泳池遊泳去了,還沒有回來,說好晚間一塊兒去吃燒烤喝啤酒,童郁是黔南人自然不怕辣,沒想到喬珊這個皖中人在安原呆了幾年,也漸漸適應了這邊口味偏辣的飲食。

黨校生活和大學有些相似,下午自由度很高,星期六、星期日一樣屬於自由時間,絕大部分學員都回了家,大概這一期副廳級幹部培訓班裏也就只有趙國棟這一個另類還屬於未婚青年。

只要電話一打開,就不得清凈。

一個星期過去了,據說省紀委分成了兩個組到了寧陵,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有關事宜,不過暫時還沒有打省紀委的招牌,這些家夥大概也覺得事情有難度,以稅務部門得到舉報查處偷稅漏稅為名對宏林建築開發公司和泰華建築公司展開了調查,據說收獲不小,看樣子是準備利用偷稅漏稅上突破一點,再來涉及更深層次的東西,以便把自己這條“大魚”給挖出來。

鼎盛建築公司這邊也被盯上了,趙國棟想到這兒就忍不住冷笑,這些家夥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話說回來,烏江江堤和越秀河堤工程要從程序上來說的確有些草率和匆忙,甚至忽視了正常程序,不過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只不過這個時候就很容易被人認為拿住了自己把柄可以從中找到自己的罪證了。

這年頭搞企業你說要沒有半點偷稅漏稅絕對不可能,而且像宏林和泰華這種背後有些背景和根基的企業更是如此,稅務和審計部門真要動了真格,那是肯定要出問題的,再來利用他們偷稅漏稅這一點作為要挾迫使他們交待和自己之間的“罪惡交易”,這也應該是紀委的慣用手段了。

想想花林縣舊城改造、新區開發以及大橋建設那可是好幾千萬上億的工程,這樣大一塊肥肉就在趙國棟嘴邊,而且還是他一個人獨斷專行的時代,趙國棟就能忍住不伸手沾點“葷腥”?打死紀委那幫人只怕他們都不會相信。

也罷,就讓他們去查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吧,趙國棟量他們還沒有那份膽量敢來一個屈打成招,硬給自己栽誣一坨,他們查的越清楚,把宏林公司和泰華公司折騰得越厲害,那就越好,總會有人知曉這是誰在背後搗鬼,過了之後自然有人來慢慢秋後算賬。

至於鼎盛公司,它中標負責修繕江堤河堤完全就是偶然,有領導給自己打招呼,自己也不過就是交給了魏曉嵐,讓魏曉嵐負責安排,現在倒也成了一份罪狀。

哼哼,就讓政協一幫人去和紀委鬧騰吧,鼎盛集團法人可是省工商聯執委,又是省政協委員,據說也是神通廣大的角色,自然也有說話的地方,就算不能傷筋動骨,也得讓這幫家夥灰頭土臉。

電話又響了起來,趙國棟瞅了一眼,是花林那邊來的,趙國棟想了一想還是接聽,若是做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反倒會讓那幫家夥真以為要翻天了。

電話時韋飚打來的,一副怒不可遏的味道,說來也是,花林舊城改造、新區開發和大橋建設都是他和黃鐵臣負責,趙國棟並沒有具體參與過問,問題最終要落在他頭上問個一二三也正常,不過真要問及韋飚了,那也就意味著問題性質變了,也就是說紀委真的認定自己有問題了。

不過電話裏韋飚倒不是說紀委找他了解情況,卻是黃昆找他談心,雖然沒有明確說個啥,但是暗示提醒的意思很清楚,如果真的有什麽問題趁早說清楚,不要幫別人背黑鍋。

“趙書記,我就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真要有問題你該幹啥就幹啥,不管是涉及你還是我,我相信紀委如果真的認定我們有問題,那就直接采取措施好了,這樣不陰不陽不清不楚的說些不著邊的話是什麽意思?!”韋飚在電話裏火氣很大,“我有心想要去找紀委理論一番,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理由,誰也沒有正式或者挑明和我說個啥,說不定還會被人說我是神經過敏或者心虛作怪夢,媽的,遇上這些自己毬事兒不做,卻怎天見不得別人幹事兒豬玀,使人讓人窩火!”

豬玀這個詞語是韋飚氣急眼了才會罵人用的言語,趙國棟印象中和韋飚在一起工作幾年,也只聽了他罵過兩三次,這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詞語,這乍一聽還真是怪親熱的。

“老韋,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我們心中沒有鬼,坦蕩無私,何須和他們一般計較,他們愛咋折騰由他們去,我倒是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捅開了,敞亮了,把這些事情拿出來曬曬,看看這中間究竟有沒有貓膩,看看姓趙的是不是在中間吃了貪了汙了多少,我等著他們給我一個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