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厚積薄發 第二十一節 一手遮天落伍了

“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小小的市府辦副主任兼接待辦主任。在他這個市委書記眼裏算得上啥重要……位置?”竺文魁硬生生把“重要角色”換成了“重要位置”這個詞兒,要不又得引起對方的怒火。

曲曉燕不做聲,只是目視前方,穩穩的駕駛著汽車方向盤,靜靜地聽著竺文魁的下文。

“一句話,就算他知道咱們這層關系,他也不會因為你我之間有了這層關系就看低你,就要打壓你,當然也不會因為你和我有了這層關系就刻意提拔你,也就是說,你的進步與否和我們倆這層關系沒多大影響,你幹得好,入他眼,你就上進有望;你幹得差,不中他意,那自然不用多說。”竺文魁悠悠的道:“他的心思是不會花在你我之間關系這些微末小事兒上的,你們這些人都太小看他了。”

“小看他了?我看咱們市裏沒敢誰小看他吧,都是在琢磨著他的心思,指望著他能投他的心思呢。”曲曉燕搖搖頭,顯然不太同意竺文魁的意見。

“你理解錯了,我不是說你們小看他手中的權力和威勢。而是說你們小看了他的心胸和抱負。”竺文魁也搖搖頭,解釋道:“他來寧陵的目的就是要把寧陵打造成為一個樣板城市,打造成為他政績上的一塊豐碑,所以咱們都看到他在發展經濟上不遺余力,在其他方面都是幹幹凈凈,這也就是說,寧陵不過是他仕途上短暫的一站,把寧陵這塊豐碑立起來,為他的上走打好基礎。”

“那又怎麽樣?難道說他還能覺得你和我之見有這層關系更待見你不成?”曲曉燕還是沒有明白竺文魁先前話語中的意思,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沒那麽說過,我只是說他心思根本就不會放在這些事情上,他用我是因為我幹工作符合他的意圖,能投他的胃口,而且也能幹出成績,就這麽簡單。”竺文魁笑了笑,有些篤定的道:“市委書記是幹什麽的,那就得有能給他擡轎的人,這個擡轎不是一般那種阿諛奉承吹牛拍馬,那是得給他幹出點真材實料的成績來,我就屬於這種人,就算是我真的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那也是人之常情,他也能理解,甚至會覺得這樣才符合常理。”

“真是不太明白你們這些心思裏想些啥,弄得我現在也沒有聽明白。”曲曉燕隱隱約約捕捉到一些什麽,但是卻又像是什麽也沒明白。

“算了,你不懂也是好事。有些事情你看起來復雜,其實簡單,有些東西呢,看上去一目了然,背後的彎彎繞卻又是很多人都悟不透的,一句話,他欣賞的是實實在在的幹事兒的角色,哪怕你有些毛病他也不在乎,你如果樣樣純潔無瑕,但是幹不了事,那一樣得靠邊站。”竺文魁也懶得多解釋了,“也許他本來就是這種人,所以才會欣賞這種人。”

曲曉燕咯咯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胸前一對凸起也是起伏蕩漾,臉上神色就像一頭詭秘的狐狸得手獵物一般。

“你笑什麽?這也值得好笑?”竺文魁倒是有些奇怪了。

“文魁,你說趙書記來咱們寧陵一年多快兩年了,他老婆又在國外,這三十出頭的壯漢,難道就能熬得住不沾女人?他真是柳下惠或者根本就是……”曲曉燕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瞥了身旁男人一眼。

“去。少在哪兒瞎掰,這些事兒最好別去亂傳,如果真的傳到他耳朵裏,知道是你在亂嚼舌頭,那你才是永世不得翻身了。”竺文魁搖搖頭,示意在這個問題上打住,他也不想評判自己上司的私生活,雖然他也不相信趙國棟會是聖人。

“不是只有我們倆在麽?”曲曉燕有些不高興的道:“我看你是對他挺忠心啊,但外邊都說你和鐘市長走得更近乎啊。”

“得了,這外邊說的事兒也能信?忠心這個詞兒暫時還用不到我頭上,原來說我是黃淩一系,現在又說我是鐘躍軍死黨,現在你又說我對趙書記耿耿忠心,這年頭當個正常人也這麽難?”竺文魁嘴角浮起哂笑的表情:“趙書記這人不太愛圈子這個調調,雖然這有意無意間圈子形態難以避免,誰和誰走得近乎,似乎也就是圈子的雛形,那你說對趙書記忠心的人是哪些?”

“喲,你還來考我了?”曲曉燕嫵媚的一笑。

此時汽車已經過了陽光廣場最具魅力的陽光100大廈門前,三十六層的高樓建成時在市中心也算是鶴立雞群,但是幾年間它的魅力就迅速消退,周邊聳立起來六七十層高樓比比皆是,如果不是正處於陽光廣場這個特定位置,它這個商業中心魁首之名就會被周邊的恒隆大廈或者西武春天奪走也未可知。

“考你?就怕你昏天黑地,根本看不穿。”竺文魁淡淡的道,似乎很有把握曲曉燕看不清楚寧陵市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