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厚積薄發 第六十二節 來臨

“你小子藏得好啊。”孫曉川懶洋洋的靠在床頭上。一邊削著蘋果,一邊慢悠悠的道:“還說人家老周不聲不響上副省級了,不請客,嘿嘿,沒想到還有你這條大魚藏在下邊。”

“啥大魚小魚,截至目前為止,那些都還是些子虛烏有的事兒,安原省裏邊那塘水,不比你們民航總局淺,當然,你們民航總局裏水更渾,這一點我得承認。”

趙國棟站在窗戶旁,看著窗外一片蒼綠的精致,道路上人來人往,一派春光明媚的勝景。

中央黨校不像大學裏,來來往往總能看到一些令人垂涎三尺的美景。打望是每個男生大學時代必經的心路歷程,看到漂亮女生,總難免在心中蕩漾起一抹漣漪,幻想如果這位女生能夠成為自己的女伴,而在這裏,來往的都是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即便是偶爾有那麽一兩個氣度不俗的女子,那也是半老徐娘,難以入眼了。

“少在那裏侮蔑我們民航系統,你們寧陵可還是一門心思在建機場呢,這會兒就開始說風涼話?”孫曉川氣哼哼的道:“你要說我們民航系統有害群之馬,我承認,但是那個系統沒有?你的前任好像也是中箭落馬了的吧?這很正常,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抵禦不了誘惑的,大浪淘沙,自然就要被卷走。”

“老孫,但是我要說一句,你們民航采取這種壟斷方式來經營,本身也就是一塊極易滋生腐敗的溫床土壤,這一點你不用否認,我不是想和你在這個問題上爭論。”見孫曉川還欲爭辯,趙國棟趕緊擺擺手。

“那好,不說咱們民航的事兒了,說說你自個兒的事情吧,有多大把握?”孫曉川坐起身來,饒有興致的看著一臉平靜眺望窗外的趙國棟。

“把握?這個詞兒不好描述,就是零和一之間的區別,中間沒有緩沖余地,要麽就是成了,要麽就徹底沒戲,我估計現在誰心裏都沒譜兒。”趙國棟搖搖頭:“這種事情千變萬化。不到文件出來那一刻,只怕誰也不敢拍胸脯。”

“這也就是說,你自己覺得還是有希望啰?”孫曉川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老孫,你覺得我是沒有一點競爭力的人麽?再咋也算是有力競爭者之一吧。”趙國棟沒好氣的道,關系密切了,說話也就相當隨便了,趙國棟也不必像在外人面前那樣謹小慎微,說過就丟,這樣人也活得輕松一些。

“嗯,看來咱們這一批裏要出頭的人不在少數啊,白一鳴聽說要到湘省擔任副省長,運作得好的話,還有可能要進常委,怪說不得這家夥這段時間意興飛揚,精神大不一樣。”孫曉川坐直身體,“這家夥弄不好在下邊幹兩年,回去就有發改委副主任的位置等著他坐呢。”

“人的境遇誰又能說得清楚?沒準兒他在下邊一直幹到省長省委書記也不一定,組織考慮任用你也是從多個角度來培養和鍛煉你,讓你在最適合發揮你才能的位置上多發光發熱,老白下邊幹過,這又在國家發改委一呆這麽多年。也是國家發改委重點培養的後備幹部,好鋼用在刀刃上,肯定得發揮大作用,日後出將入相那也很正常。”

趙國棟語氣輕松,頗有些調侃味道,聽得孫曉川也是一樂,“你小子,把老白捧得這麽高,你自己呢?你才三十四,嘿嘿,絕無僅有吧,他出將入相,你日後不是要封王覓侯?”

“去去去,老孫這些話也能說,這都啥年代了,還把封建社會這一套話語玩得這麽順溜?”趙國棟也是笑罵著道。

“得,說啥話還能因言獲罪不成?”孫曉川指了指趙國棟,“你小子倒是裝傻充愣一整套啊,啥都說,就是不說自個兒的事兒。”

這一期三月制的中青班培訓已經進入尾聲,大家夥兒都已經開始撰寫自己的結業調研文章,結合著這十天左右的考察調研,每位學員都要結合自己所在單位的實際情況寫出一篇像模像樣的調研文章來,在結業之前,還得進行一次調研文章的研討交流,從中評選出幾篇優秀文章來。

學員們當然不指望著一定要被評選為優秀文章,但是每篇文章都得拿出來自己作交流,還要貼在板報上供大家借鑒學習,這水平太差被人看扁。估計也沒有誰願意,所以學員們也都是頗費神思的要掏點真材實料弄出一片像樣的文章來。

趙國棟也在琢磨著心思要在這結業論文上好好寫一篇出來,他把內容放在了寧陵文化產業的發展思路上,結合著這一次五一黃金周期間的歷史民俗文化節帶來這一波熱潮,將寧陵文化產業做一個展望和規劃。

五一黃金周期間寧陵全市接待的遊客呈現出了一個幾何倍數的增長,尤其是西江、土城、花林三大主要旅遊景區其接待人數都比起以往任何一個時段接最大接待遊客數翻了幾番,這樣一波遊客潮險些就讓寧陵的接待體系徹底癱瘓,好在寧陵為了應對這個歷史民俗文化節而舉全市之力進行統一規劃應對,這才勉強支撐過了這一波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