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厚積薄發 第七十八節 海口(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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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業典禮短暫和隆重,黨校領導全數到齊。簡短的講話之後就是合影留念,趙國棟個頭最高,只能站在了最後,和刁純陽站在了前後位。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這三個月裏,雖然和孫曉川、吳元濟以及白一鳴和阮岱青關系密切來往甚多,卻在不知不覺間與來自本省的刁純陽和秦志剛生疏許多,除了才來學校裏那一段時間,三人還偶爾在一塊兒坐一坐,走一走,越到後來似乎大家也就各有個的圈子了,各找各的樂子了。

也許人生本來就是這樣,有些人即便是緊鄰而坐你也無法和他發展成為更密切的關系,有些人則是遙遙而居,你也一樣會感受到相互的吸引力,進而成為朋友,就像吳元濟、孫曉川、白一鳴和阮岱青。

“啥時候走?”趙國棟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隨口問著剛剛回來的吳元濟。

“嗯,下午六點的飛機,直飛昆州,我讓老孫替我弄的票,老孫是四點鐘的飛機回滬江。”吳元濟靠在房門上,“你還得在京裏呆兩天?”

“嗯,老婆今天下午從德黑蘭回來。我得陪她兩天,一別幾個月,還是怪想念的。”趙國棟放下手中收拾的東西,伸了一個懶腰,手撐在床頭上,有些感慨的道:“三個月時間一晃而過,雖然收獲不小,但是總還是覺得時間太快,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重回這裏,重溫舊夢,如果屆時大家都能一起回到這裏。那該多好?”

“並非不可能,省部級班的大門已經為你們打開了,國棟,也需要不了兩年,你就得重回這裏,只不過物是人非,一個班又有幾個能走進同一課堂呢?”吳元濟靠在門框上悠悠的道。

“老吳,你也別在那裏假感嘆,甭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是不是昆州市委書記那位置還等著你?”趙國棟斜睨了一眼對方,似笑非笑的道。

吳元濟吃了一驚,趕緊壓低聲音道:“國棟,這話可亂說不得,真要傳出去,那可成了彌天笑話了,根本沒有影的事兒。”

“是麽?那你緊張個啥?”趙國棟懶洋洋的道:“別緊張,就這會兒我瞎猜的,不過你還是老老實實交待你的下一步去向吧,別以為我是聾子瞎子,老孫都能揣摩出一些啥來,你真當我不存在啊?”

趙國棟在和蔡正陽通電話時,也提及了自己在黨校裏的學習情況,蔡正陽也隨口詢問了吳元濟的表現情況,趙國棟倒是如實回答,說吳元濟此人很有魄力和鉆勁兒,也說了兩人關系挺不錯,蔡正陽沒有多說,一句話帶過。

蔡正陽的性格趙國棟很清楚,如果不入眼的幹部他根本就不會多此一舉的問及,這說明吳元濟的確納入了他的視線,但是吳元濟究竟有什麽造化,他卻不得而知了,他也不會去問蔡正陽,就算問,也只會招來蔡正陽的斥責,毫無結果。

吳元濟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自己頭頂上並不多的短發,“你小子。我哪能和你比啊?你倒是常委位置定下來了,穩坐釣魚台,我們滇南一直沒有聲音,中組部政策也沒有惠及我們滇南,我估摸著我們這一次來的幾個都沒有戲,沒聲音也好省得大家心慌,個人打道回府幹好自己的事兒。”

“真能這麽看得開?”趙國棟笑了起來,打趣道。

“不看開又能咋的?還得夜不能寐食不甘味?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別扭?”吳元濟似乎一下子又從中跳了出來,顯得平靜許多,“不說了,你這在京裏呆兩天,我回紅山也得整理整理手上工作,頂多也就是十天半月,我會通過省委和你們安原省委聯系,率領黨政代表團來你們寧陵考察學習,總得要讓家裏這些個土疙瘩們出來長長見識,免得一個個在家裏坐井觀天妄自尊大,回去之後好振作精神奮發圖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