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誰持彩練當空舞 第十節 難伺候的主兒

方夜白有些不悅的擱下手中電話,無奈的向站在旁邊的省委辦公廳常委辦副主任曹子達攤攤手:“子達,你可以為我作證啊,呆會兒田部長怪罪下來,你可要幫我澄清,杈又打了電話,現在都已經關機了,實在怪不了我。”

“他有沒有說他坐哪一次航班?”曹子達皺了皺眉,也覺得有些棘手。

昨天他就受馬副秘書長委托給這位新任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打個電話聯系過,但是對方一口回絕了省委這邊派人去安都相接的想法,說他自個兒過來就行,態度很堅決,曹子達也不好堅持己見,只好向馬秘書長作了匯報,但是馬秘書長卻說最好還是接一接,如果對方堅持「那至少也要和組織部這邊銜接好,到機場去接機。

現在可好,組織部這邊也是一肚子氣,打了幾次電話,對方都是嚴詞拒絕,到後來都有些言語不悅了,現在更是直接關機了。

方夜白和他既是昆州三中的高中同班同學,又是省委黨校一個班的同學,讀書時候關系就很好,工作之後更是關系相當密切,只不過方夜白是從曲州下邊一個縣調剽委組織部,他卻是前年從昆州市委調到省委辦的。

“沒有,甚至沒有說什麽時候從什各地方過來,沒準兒他根本就不在安都。”

方夜白嘆了一口氣,這一換老板了,啥性格脾氣喜好習慣,都也一無所知,田部長要求辦公室這邊到安都那邊去接,但是對方壓根兒就不吃這一套,斷然拒絕,現在更是連機都不要接,堂堂一個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上任,難道這樣一個人打著空手就來了?

“夜白,看來你們這位新老板不太好伺候啊,迎來送往也是人之常情,上邊也該體諒一下下邊的難處才對,就這樣把咱們拒之門外,讓咱們怎麽回去交差?你不好向田部長交差,我也不好給馬秘書長回話啊。

曹子達也覺得有些頭疼,這位新任組織部長年近三十五歲不到,年輕得嚇人,之前誰也沒有想到原本一直傳得沸沸揚揚的副省長李騰要接任省委組織部長,卻沒想到李騰一下子到了渝州出任組織部長,卻從安原來了這樣一個年輕人物。

年輕人物並不代表對方沒底氣,三十五歲到省委組織部長,而且之前就已經擔任了半年時間的安原省委常委,擔任市委書記也有三年時間了,肚裏能沒有點貨色?越是這種人,你就越是要仔細伺候,沒準兒就在不經意間就把人給得罪了你還不知道。

“哼,這伺候人的活兒我也幹得膩了,領導不待見,那咱還不能走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難道我方夜白還真的就只能困死在這裏?”方夜白輕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的道:“子達,現在怎麽辦?”

曹子達想了一想,“夜白,我看這樣,他不是說今天就要到&?這會兒時間也不算早了,現在打不通電話沒準兒就是已經登機了,查查從安都過來的航班,我估計這個時段也就只有那麽一兩班吧,咱們一起去機場碰碰運氣,遇上了呢當然好,遇不上,那也怪不得我們,我們盡了職,你愣是不願意露臉,我們也沒撒,相信領導也能理解。”

方夜白覺得曹子達說得在理,有心不去,領導那裏卻交代不過去,去了聯系不上沒接著,那就不是自己的過錯了。

“那好,你們廳裏有車吧,我讓辦公室小許也去,咱們一塊兒怎麽樣?”方夜白點點頭,“那還得趕緊,別路上堵車,他都到部裏了,我們還沒有到機場,那領導那裏就不好交待了。”

“我自己開車過來的,司機老婆生孩子請假了,我也懶得勞煩廳辦,我看你也就別帶人了,我估摸著咱們倆也是瞎子點燈一一白費蠟,這人家聯系都不願意聯系我們,我們這是熱臉貼別人冷屁股,走過場而已。”曹子達也覺得這個新任常委、組織部長有點難伺候,但是過場也得走。

“行,就咱們倆走一遭吧。”方夜白也挺幹脆,“咱們也是生得苦命,領導打電話過去人家都不接招,都知道這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兒,還得讓我們再打,給你撂下這樣一個搭不掉的任務,辦不成的事兒他們都不出面了,就讓咱們攤上,你說這位新老板咋就這麽獨立特行啊?”

“嘿嘿,不好說,這年頭,獨立特行往往就代表著有個性有魃力啊。

曹子達笑著說了一昝俏皮話。

兩人下了樓,一輛別克商務車就停在階梯上,曹子達熟練的上車打火,倒車,然後一盤子就甩了出去。

“有個性有魅力不敢說,但是據說咱們這位新老板據說和大老板是有師生情誼的。”方夜白神色略有些詭異的道。

“師生情誼?夜白,你聽誰說的?他們都是安原人,就有師生情誼?”曹子達有些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