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誰持彩練當空舞 第六十一節 部長的職責

“也該回來了,一走就是三個月,人影不見,電話沒有,我還真以為他是不是被人關了禁閉了呢。”

王烈暫時拋開了心事,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不過他心中也有些疑惑,鄺天九和自己不僅僅是戰友這麽簡單,而且也是世交,他從沒有聽說過鄺天九還有這樣一位年輕的密友。

“估摸著他的任務不輕,回來之後就要挑大梁,壓力怕是大著呢。”

趙國棟也沒有岔開話題,依然就著對方的話題說:“他們軍大概也希望能夠借助這一次新軍的組建讓軍委領導能夠有一個印象改觀吧,現在不是都講求兵貴精不貴多,他們軍這一次能不能重振雄風,就要看九哥今後的表現了。”

王烈點點頭,“咱們滇南地處西南邊陲,位置重要,本來就該有一支真正拉得出打得贏的軍隊,就算是大規模陸地戰爭幾率很小了,但是有一支陸地猛虎的精銳部隊,其影響力不言而喻,尤其是我國和東盟地區的政治經濟交往日益密切,軍事交流也會日趨頻繁,像美國人經常在東南亞搞什麽金色眼鏡蛇軍演,今年甚至連日本人也都摻和進來了,樹欲靜而風不止,保守觀望是不能制止美日的野心的。”

王烈這番話似乎又回到了昔日的軍營生涯裏和戰友們一起縱談國事探討軍事的時光裏,而趙國棟似乎也同樣受到了王烈這番話的感染,語氣也變得熾熱起來:“嗯,我也是這個看法,韜光養晦要不要,當然要!但是韜光養晦並不等於墨守陳規龜縮不出,我們國家經濟在展,政治地位在不斷提高,天命大國這一稱號對於我們中國來說決不是諛辭,怎樣成為一個大國,怎樣作一個大國,這些都需要我們國人尤其是我們的當政者認真考慮。”

“我們國家的戰略核心利益已經逐漸明晰,我們需要像其他國家明確這一點,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但是卻不需要忸忸怩怩遮遮掩掩,我們需要向周邊國家闡述解釋我們的想法,贏得他們的認同,即便是有不同意見,那也可以求同存異,而另一方面我們的軍隊也需要做好一切萬全準備,我們不希望使用武力,但是要避免使用武力的最好辦法就是要展示你自己的強大武力,軍隊走出去展示自我就是最好的辦法,這同樣是一個漸進過程,這樣可以避免太過突兀而刺激到外界。”

王烈表情變得有些復雜,他沒有想到對方對於國家軍事戰略方面也是如此感興趣,甚至還有點專業的味道在其中,鄺天九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探討這方面的問題,這也讓他能夠在脫掉軍裝之後重溫軍營中那種熱血激情的滋味,沒想到今兒個在酒後卻和這位組織部長又一次感受到這種味道。

“趙部長,真沒想到您還能對這方面有如此深遠的看法。”

王烈吸了一口氣,沉穩了一下心神才道。

“是真知灼見呢還是狂悖妄言?”趙國棟自我調侃般的一笑道:“姑妄聽之吧,咱們不在其位,照理說也該不謀其政,但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眼見得國外敵對勢力步步進逼,咱們心裏也慌啊。”

王烈真有些拿不準這位趙部長是啥意思了,把自己拉著這麽走一圈就是要告訴自己他和鄺天九的關系,套近乎?還是想要解釋什麽?用得著麽?王烈忍不住在心中哂笑,趙國棟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似乎是覺察到了王烈心中的某些心思,趙國棟也有些遺憾,王烈也是個人物,在昆州市長這個位置上也幹得有聲有色,趙國棟從各方面都能夠了解到一些,包括葉慶川那裏,王烈屬於實幹者,在昆州也很有人望。

但是王烈也有一個明顯缺點,那就是略顯方正,少了一些圓滑,軍隊上帶來的性格依然比較明顯,如果只是擔任副職不算什麽,甚至在一些領導心目中也許是還是堅持原則的優點,但是作為一個主官,這個性格特點在某些時候可能就會成為一個障礙,這也是王烈在不同領導那裏得到的評價也是大相徑庭的緣故。

王烈,可能你會覺得我把你拉出來走這麽一遭是啥意思?既然選擇了吳元濟而沒有選擇我王烈,就不需要來解釋什麽,誰也不是傻子,誰也不是給個耳光再拿一個糖就能糊弄的小孩子,是不是這麽想的?”趙國棟有些粗魯直白的話讓王烈一時間不太好接腔,要說沒這種心思當然不可能,但是既然趙國棟想得到這一點,而且又牽扯到鄺天九這層關系在裏邊,趙國棟說出來又有何意義?見王烈默不作聲,只是目視前方緩步而行,趙國棟也有些佩服對方的沉穩,“王烈,你也擔任市長有些時日了,做人也好,做官也好,做事也好,不需要誰來教誨,但是我們倆都是九哥的朋友,我想敞開心扉說兩句,你接受也好,相信也好,或者覺得我是在巧言令色也好,都無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想我們都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