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誰持彩練當空舞 第九十二節 省委書記不好當(第2/2頁)

“滇南上一屆留下來的積弊太深,突施猛藥只會讓滇南局面更加混亂甚至糜爛,我不能那樣做,否則我就成了罪人,但是這樣放縱下去,或者和他們達成妥協做些表面文章,像滇緬高速公路和滇緬鐵路這些我可以說都可以輕松獲得推進,但是後面呢?那只會遺患多,留給下一屆的攤子也許就會比我來接手時更棘手更困難。”

趙國棟微微點頭,他明白蔡正陽的意思。

蔡正陽如果一來滇南就和陶張系達成妥協,陶張支持他的計劃,他盡可能保留陶張等人的體系利益,這樣短時間內就可以看一片“各睦共處歌舞升平”的景象,但是這樣的結果就是一級忽悠一級,表面文章做得光鮮無比,中央盯著的大項目大規劃也是順得推進,但是滇南社會經濟展的結構性問題卻得不到解決,等到這一屆結束之後他蔡正陽脫身遠走京飛,滇南就真的成了金玉其他敗絮其中的空殼子花架子。

誰來接手那就不得面臨更大的難題,要麽猛藥狠下,拼著滇南混亂兩年,重新理順,從頭再來做起,要麽就是最表面文章,繼續糊弄下去,直到爆倉露餡為止。

所以蔡正陽說他不願意那樣,除非他在仕途上已經沒有任何想法,只想安安穩穩求個過渡,然後一屆結束之後到人大或者政協某個專委會去吃閑飯。兩種方式都不可取,那就只有走折中之路。

而這個折中之路就更不容易被人理解,一方面你並沒有和對方取得利益一致工作中就無法求得對方的支持,矛盾重重,但工作你一樣得推進起走,一方面中央也對你在這麽長時間裏無所建樹會有看法,這樣來自雙重的壓力會讓你兩面不是人。

“蔡哥,我理解你的難處,所以我覺得你沒有發要給自己那麽大壓力,我們已經做得很好了,而且我堅信滇南經歷了這一輪調整,新的基本人事構架已經確立起來了,我不敢說這兩輪人事大周整每一個人選都是真材實料能發揮出本事來的角色,但是至少在黨政主官上,我還是有這個信心把握的。“趙國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也需要給蔡正陽打打氣了,每個人都有軟弱的時候,或許這個時候就是蔡正陽心情最低落槽糕的,“不信我們拭目以持,我相信最遲翻了年之後,全省各地情況就會有所改觀,別的我不敢說,像昆州、文城、昭達、永昌這幾個地市州肯定會有顯著變化。”

“哦?這麽有把握?”

蔡正陽被趙國棟相當肯定的語氣感染了,作為省委書記,適時調整情緒是家常便飯,先前他是有些煩躁,但是當一番話向趙國棟傾吐出來之後,他就已經把情緒調整過來了,趙國棟的話語他當然明白其中含義,他很感激,不過並不會因為這些話就忽略了本身存在的問題。

“蔡哥,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在安慰你,不信咱們就以半年時間為限,怎麽樣?明年三月底,我們來看這些個地區的表現,如何?”

趙國棟倒是底氣十足,似乎對自己挑選的幹部很有信心。

“好,那麽咱們就一言為定,我倒是要看看你挑選的人能不能替我爭口氣!”

蔡正陽饒有興致的和趙國棟一擊掌。

“國棟,我來滇南都三年了,板起指頭算一算,一千多天時間似乎就這麽無聲無息的過去了,再看看周轉省市的變化發展,我心裏著急呀。”

蔡正陽罕有在外人面前袒露心緒,即便是趙國棟也很少聽到他用這樣深沉的語調。“我知道中央對我的評價不算太好,順然在有些事情上看上去是持支持我的態度,但是我心裏自知是對滇南的發展不太滿意,有的領導也認為我表現得太過於軟弱了,或者說保守了。”

趙國棟默然不語,其實這種說法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一次去京裏在楊天明那裏他也隱約聽到這種說法,而阮岱青的言語中不也就是流露出這種味道麽?甚至在劉喬那裏他不也一樣聽到了關於這方面的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