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誰持彩練當空舞 第一百零三節針鋒相對

少壯派?趙國棟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兒了,不過能夠從劉石口中聽到這個詞兒基本上就算是證實了這個政治精英階層的存在了。不過這個階層似乎不能簡單的以年齡來劃段,同屬於這個所謂少壯派階層中的這些人中不少人在政治觀點上都不盡一致,當然這種不盡一致都是統一在黨內思想旗幟下的正常異同,發展觀點上的緩急,環保理念上沖突,民生問題的側重,這些都可能形成一個個或同或異的觀點圈子,正是這樣觀點不一卻又共存的群體形成了一個以發展為前提的政治精英階層。

“拓哥,戈部長對我的確不錯,我這一次來京裏也主要就是要向諸部長和她匯報工作情況,求得他們的理解和支持,溴南雨驟風狂,自然就有人不甘寂寞,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現在本想沉下心來踏踏實實搞好發展,但是總會有那麽些跳梁小醜想要借助省裏邊這些正常的觀點沖突和意見不一致來做文章,企圖從中牟利,我覺得他們可能要打胎算盤了。”

趙國棟在劉拓面前也放得很開,他也把自己和蔡正陽在漠南的動作以及背景成因做了一些介紹解釋,也坦率的談了他對於陶和謙和宋國梁的一些看法和意見,不過在這個問題上劉拓卻沒有任何表態,作為昔日中組部的老人,劉拓對陶和謙並不陌生,當初在陶和謙升任省長時,就是他親自車隊考察的,自然清楚陶和謙的許多情況。

“國棟,組織部長這個位置很磨練人,我感覺你有些膩煩的情緒的在裏邊,似乎覺得組織部長這個位置!!天除了琢磨人就是琢磨人,不苻合你心目中的要幹就幹點實實在在的工作,但是你要清楚,你挖掘一個幹部,選好一個幹部,用好一個幹部,其創造的價值和成就也許比你身體力行去幹某項工作所能獲得成就要大得多,而當他們的成績和成功獲得認可時,你一樣會感受到自己的成功,”

劉拓的循循善誘讓趙國棟也無言以對,劉拓所說的擊中了他內心深處的最軟處,他的確不太喜歡組織部長這個工作,雖然他覺得自己在這幾個月裏做得並不差,甚至可以用像一個鬥士般的英勇前進來形容,而且取得了很優秀的戰績,但是他卻總是不那麽開心。

或許這就是一種情結問題,他喜歡一座成市一個地方在自己的努力下社會經濟發展蒸蒸日上,喜歡看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因為自己帶頭努力工作而不斷得到改善,他喜歡看老百姓那因為勞動而過上好日子,那淳樸善良夾雜喜悅的目光表情,僅此而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趙國棟踏著沉穩的步伐步入淩正躍的辦公室大門時,淩正躍忍不住想要眯縫一下眼睛,好好打量一下這個英氣通人的年輕人。

就是在一年前,這個年輕人硬生生把自己橫在他面前的胳膊毫不客氣的撥開,一往無前的踏上了安原省委常委的位置,沒有鈴自己留下半點顏面。

而現在這個家夥卻又搖身一變成為了漠南省委的組織部長,雖然不能說是自己的直接下級,但是這種上下級關系卻是相當明確了。

“淩部長,我來了。”

趙國棟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時,淩正躍覺得自己精神似乎都有些恍惚的感覺。

“國棟未了?你可是稀客,難得啊,坐,坐吧。”

淩正躍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面部肌肉,讓自己表情變得豐富自然一些,這個家夥說是來匯報工作,給淩正躍的感覺卻像是有點來示仒威的味道,聲音洪亮,目光銳利,舉手投足悠然自得,沒有半點怯場的跡象,這個家夥還真有些囂張跋扈的意氣。

趙國棟也不想來淩正躍這裏,但是他卻不能不來。

作為常務副部長,淩正躍主持部裏邊日常工作,可以說部裏邊具體化的各項工作都是他在安排布置和推動,而作為部長的諸賢則更多是以戰略高度來看待和考慮問題,把把方向,定定調子,向趙國棟這樣的各省組織部長打交道更多的是淩正躍和其他幾個副部長,尤其是淩正躍這個常務副部長,那更是繞不過的彎子。

但是正如淩正躍所說,趙國棟的確是弗客,就任溴南省委組織部長半年多時間裏,除了幾次開會來部裏,和淩正躍打過照面,趙國棟基本上沒有主動往淩正躍辦公室邁過一次腿兒,這一點無論是淩正躍還是趙國棟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大家也就保持著這種心照不宣的沉寂,你別為難我,我也不給你招惹事兒。

不過在淩正躍看來,趙國棟正在逐漸跨越這個界限,漠南下半年以來連續不斷的人事大動作就證明了這一點。

在此之前滇南省委組織部沒有向部裏邊呈報一個完整的計劃,而只是采取臨時性的一些階段總結方式輕描淡寫的匯報了溴南省委的意圖,這讓淩正躍相當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