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戒指

伍文定沒聽話,下午上課就主動去和陶雅玲坐一塊了,還兩人都往後面坐。

陶雅玲看他還是拿著上午那些書:“中午沒回去?”

伍文定說:“去她們教室坐了一會。”

陶雅玲酸溜溜的說:“你都沒有陪我中午一起畫畫。”

伍文定笑:“不比這個啊,我現在都可以陪你一下午呢。”

也是哦。陶雅玲好像覺得心情好一些了。

經常扭頭看伍文定,伍文定安靜的在看書,心理又開始不平衡,就伸手過去亂翻書。

好吧好吧,手又被抓住了,這下就安靜了,各自看各自的書,除了陶雅玲沒法記筆記,因為她是坐左邊的:“我不幹,下次我要坐右邊。”

伍文定不在乎:“好啊。”

一直到要下課,陶雅玲才問:“下課又要去找她?”帶著委屈和不滿。

伍文定又大化小:“剛開始嘛,熱乎勁過了就沒這麽緊了。”看這話說得真輕松。

陶雅玲說:“那我們呢?還沒開始呢……”音調不好,還是很委屈。

伍文定又拿扇子給手降溫,因為感覺到她的手在大量出汗。口裏不停歇:“早開始了,從你給我擦汗就開始了。”在苗寨他喝醉以後,是被別人拖到路邊的,他一喝醉酒就使勁流汗,多得嚇人,是陶雅玲一直蹲旁邊給他擦汗的。

陶雅玲這下是眼睛大量出水了,取下眼鏡,趴在左臂彎,不出聲,肩膀有點小小的抽動。

伍文定是真心痛,又不敢做什麽,就偷偷的使勁扇扇子。

陶雅玲本來是有點抽泣的,感到風很大,偷眼看見伍文定的表情,撲哧笑一下,眉頭又皺起來還有點抽抽:“現在怎麽辦?我就看你們兩個親熱?”

伍文定使勁扇:“也沒怎麽親熱。和我們這樣差不多。”手還緊一下,以免她發飆掙出去。

陶雅玲沒有掙:“我真覺得以前很開心的,什麽事情都有你給我安排好,我一點壓力都沒有。我不喜歡當幹部的,可是從小就當。但是又覺得和你一起做做幹部也很愜意。怎麽會突然就變成這樣?”

伍文定不回避:“我花心嘛,原諒我好不好?給我點時間,慢慢適應一下?”

陶雅玲不哭了,頭側靠在臂彎,定眼看著伍文定:“真難以想象,而且我還哭了。”

伍文定放下扇子,拿紙巾輕輕給她擦淚痕:“都是我的錯,女神,原諒我嘛。”

陶雅玲低聲說:“老這麽喊,我很老麽?”

伍文定解釋:“尊重嘛,而且你氣質端莊嘛,我又有和尚緣,你看我們多般配的。”

陶雅玲實在忍不住笑了,自己劈手拿過紙巾來擦:“臉皮厚!”

伍文定進一步:“那晚上一起吃飯,保證不吵架。”估計難。

陶雅玲有思想:“不去,免得心煩,我還要好好想想。”

伍文定讓步:“好好想,不過不要把我想掉了。”

陶雅玲右手滑出來點,掐住:“不準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麽。明天上課要來陪我。”

伍文定又抓回去:“嗯,巴不得,那天是你趕我的。”

陶雅玲又掐:“你還說!”大失敗。

無聊的手指大戰到下課,陶雅玲才抽手走掉。

花心的伍文定就又去找孫琴了,累死他。

接下來的幾天,兩個女生裝不曉得對方這個人,伍文定課內課外各陪一個人,也還是注意不在外招搖,吃飯都是去小食堂,不然一人兩船也太惹眼了。

再上《教育學》就要檢驗論文了,每人幾分鐘,簡單闡述一下自己的中心思想,也算是簡單的演講,必須得培訓的科目。

伍文定進了教室就溜到陶雅玲左邊坐下,一上課就把手伸過去,陶雅玲作勢躲避了兩下才讓他抓住。因為前幾天專業課,伍文定就一直坐她旁邊看書,裝模作樣的畫草圖,攆都攆不走,跟個大蒼蠅一樣,討厭得不行。

伍文定先抓陶雅玲的論文過來看,論點明晰,論據清楚,結論有力,堂堂正正的文章,論述的是美術教育的重要性以及美好未來。

陶雅玲用圓珠筆在伍文定右手腕畫手表,還是帶光影效果的,隨口問:“寫得好不好?”

伍文定認真回答:“好!氣勢恢弘,文采非凡,實在是應該讓教育部的領導好好學習一下。”

陶雅玲聽出點諷刺的意思,也不生氣,就在他中指上畫了個戒指,寫個陶字在鉆石上面:“不準擦,明天我檢查。”

不一會等陶雅玲上台不久就該伍文定上台講述了,剛下台的陶雅玲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去搽他手腕,哪裏擦得掉,只好讓伍文定戴著手表上講台。

夏天都是穿的短袖,好明顯的,所有人哄堂大笑,回頭看陶雅玲,她只好把頭埋在手臂裏面當鴕鳥。覺得好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