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恐懼(第2/2頁)

第二天上班,伍文定直接給基金會開會。

教育基金項目部經理陳苗強烈請求的,這個重慶部的新主管做事倒是踏實能幹,就是思想工作嘛,確實還有待加強。

整個基金會員工都集中在大會議室裏,投資二部也有些員工溜過來旁聽,伍老板開會講話的機會在這邊屈指可數,但是基金會的老員工聽服飾公司的人傳說服氣得很。

伍文定還是拿水性筆在白板上亂畫,也不管別人是否能夠看懂:“整個基金會的運作現在還是成功的,但是也有很多問題存在,教育基金部暴露出來的就是比較現實的一塊。”

“做慈善就是做思想,如果我們自己的思想都沒有得到統一,如何去更好的做慈善事業幫助別人?所以一切先從解放自己的頭腦思想開始。”還拿水性筆敲敲自己的頭。

“先解釋教育基金部的這個問題,為什麽就覺得教育基金是只出不進呢?這裏有個時效性,教育基金投入才兩年,第一批兩年制畢業生都還沒有進入市場,自然看不到效果,更何況再過兩年,每年都有數千上萬名學生進入市場,那時你們就知道我們做的事情是多麽值得驕傲了。”

“馬上,你們就開始接待這些兩年制畢業的學生了,不可否認,在他們那一批中,他們是相對的失敗者,但是也不可否認裏面絕對有值得培養和幫助的好苗子,用你們的專業眼光去篩選去幫助,這種樂趣和成就感,是無法比擬的。”有些教育基金部的腰好像挺得直一點了。

“也別覺得開始出成果就萬事大吉,你們很快就要開始體會工作中的酸甜苦辣了,這一點殘障部和創業部的同事們有深刻的體會,當你熬更守夜幫忙做方案,熱情萬分上門協助,最後,一家看起來貌似能成功的小企業,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倒閉,被放棄,是很讓人心酸的。教育部一樣,你寫報告,做調查,為某些人做出幫助的申請,可是你看到的是一個迷失在金錢誘惑中的女生,那樣的心情你們可以相互交流一下。所以我認為我們項目部的工作沒有搞績效制是正確的,我們只看各位在工作中體現出的能力和心態,這裏我要提出幾個人,會後到我的辦公室來談談,教育部的張勇,殘障部的陳慶奎,創業部的劉傳斌和王琳。”提到的四個人頓時心裏七上八下,十來面鼓敲不停。

“下面我談談基金會的宗旨,現在大家一起工作有些已經有兩年了,對公司基金會的定位還是有些模糊,認為我們就是做善事,大善人,或許了解得多一點的還知道基金會有一定的藏傳佛教背景,認為我們是在傳教?現在我想想也是開誠布公的和大家談一談的時候,希望大家能夠真正明白我們基金會的宗旨是什麽。”

“花朵傳播花粉是依靠蜜蜂蝴蝶的,蜜蜂蝴蝶是白做好事麽?不是的,蜜蜂得到了花蜜,蝴蝶喜歡美麗,這是相互的。在這個過程中花朵其實是對植物本身幾乎是無用的部分,植物紮根在土裏,沒法移動,沒法傳播,而植物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不是無條件的,不宜期望任何同情和無償的仁慈,所以植物才發明了花蜜和鮮艷的花朵以及果實,換來蜜蜂,蝴蝶以及人類的傳播。所以這個過程,達爾文早就論述過天擇不可能讓一個物種特別為了另一個物種的利益而改變自己,不過自然界的物種總會相互持續的受惠。這個原理,用於我們人和人之間也是同樣的道理,就是這個持續的受惠,才是我們基金會的宗旨。”

下面的員工們頓時有點嗡嗡了,好像有些價值觀被顛覆,有些加入基金會的熱血被澆滅,交頭接耳比較多。

伍文定拿筆敲敲白板:“我們每個項目部都是有我們公司、基金會、整個集團的利益訴求的,教育基金一方面為我們擴大盡可能的正面形象,另一方面在為我們集團儲備優秀人才,殘障基金目前看只有形象方面的作用,但我還有更好的期待;至於創業基金就不用我多說了,項目部的同事們知道,基金會究竟在上面獲利有多少。”

“我不反對爭論和不同意見,回頭有興趣的寫報告,不低於五千字,直接交到總經辦,我會看看。”

米瑪靠門口又想笑:您就不能不布置作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