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道蘊出家之謎

周宣與嶽父秦博士一道送諸位大人出門,那林涵蘊磨磨蹭蹭想獨自留下,被她爹爹一吹胡子一瞪眼,只好委委屈屈地跟著爹爹出去了。

徐刺史看著秦府內外的大小官吏,大聲道:“諸位同僚,周公子貴體尚未痊愈,就不要多打擾了,都回衙門去。”

周宣團團抱拳,感謝眾人前來看望。

眾官散去,周宣回到內院,想起今天還沒練五禽戲,當即大聲道:“針兒、雀兒,一起來練五禽戲吧,一天不練手生啊。”

紉針門簾一掀,臉兒紅紅的出來,一根白嫩的手指搭在紅潤的唇邊,做個“噓”的手勢,示意房裏有人。

周宣納悶,房裏還有誰?是來看望他的人嗎?怎麽跑到紉針房裏去了!

門簾再掀,出來兩個人,一個是秦雀,另一個是宮裝美婦鳳阿監。

鳳阿監微笑道:“秦醫生果然妙手回春,周公子昨天從廬山下來幾乎不省人事,一夜之間就又生龍活虎了,皇宮內苑實在需要這樣一位女太醫,我還是想把秦雀帶進宮去,周公子可肯答應?”

周宣吃了一驚,看看秦雀,秦雀只是俏臉微紅,並無異色,便笑道:“晚生第一次在刑司公堂上拜見鳳阿監,說實話,覺得鳳阿監冷冰冰拒人於千裏之外,當時還力主要嚴懲晚生,沒想鳳阿監聽了晚生一番真情告白之後,立即轉而為晚生伸張正義,晚生這才知道鳳阿監是一個心地非常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那種親切的感覺就象是晚生的長輩,好象是晚生的大姐姐。”

鳳阿監禁不住笑出聲來,心想:“這個周宣,一張嘴真是能說,什麽話都敢說,可偏偏聽起來就是這麽讓人舒服。”說:“好了,別再真情告白了,我不會帶走秦小姐的,天下有情人要成眷屬的嘛,不過我的確要向周公子要兩件東西——就是周公子為秦小姐還有那個小丫頭畫的像。”

周宣笑道:“原來是兩幅畫啊,鳳阿監盡管拿去,鳳阿監也喜愛書畫?”

鳳阿監說:“我不愛書畫,只愛畫中人的衣裙式樣,皇後娘娘更是喜歡奇裝異服,我準備將這兩幅畫像帶回宮去呈給娘娘禦覽。”

送走了鳳阿監,秦雀不讓周宣練五禽戲,說傷寒不宜多動,要周宣回床上躺著。

周宣說:“那好,我坐著,我看你們兩個練,不練可不行,你們也有兩天沒練了吧。”

兩位小嬌妻豈會不明白夫君大人的用心,夫君是把她們兩個練五禽戲當舞蹈來看呢,那就練吧,就算是博夫君開懷一笑嘛。

周宣笑嘻嘻看二女模仿虎、熊、猿、鹿、鳥之勢,什麽樣的動作由美女來做都是那麽好看,虎撲鹿跳、猿躍鳥翔都嬌柔可愛。

二女也頻頻瞟著周宣,又互相看看,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簡直忍俊不禁。

周宣摸摸自己臉:“看什麽,笑什麽,我臉刻花了?”

兩位小嬌妻更是笑得不行,也不練了,各自跑回房間去。

周宣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的是,方才鳳阿監看到秦雀與紉針時,這位宮中女官眼睛好毒,看出秦雀二人依然是處子,鳳阿監覺得很奇怪,便委婉地詢問周宣是不是有隱疾,如果是的話她有一個宮廷秘方可以推薦,二女尷尬得要死,不好說周宣沒病更不好說他有病,最後實話實說要等紉針父喪滿一年後才一起入洞房,鳳阿監一聽,對周宣是肅然起敬,和京城那些驕奢淫逸、好色無恥的王公貴族一比,周宣真是太高潔了。

周宣見兩位小嬌妻都跑回房裏去了,他也回房歇著去,覺得身體還是有點虛,剛躺下,仆婦來報,徐刺史又來了。

徐刺史乘車已經出了九蓮坊,想想又踅回來,今日是八月初九,三州棋戰明天就要開始,蘄、舒二州的六名棋士在各自的州長史帶領下已經到達江州,而原定為江州出戰的馮淵被周宣打跑了,代替馮淵出戰的周宣卻又病了,這可如何是好?古六泉一個人絕對頂不住,因為舒州這次也禮聘到了一位高手,姓商名湛源,名列十八大棋士的第十七位,名氣比古六泉還要大一些。

徐刺史剛才看到周宣氣色還不錯,所以想回來問問周宣能不能參加三州棋戰?

周宣一聽,說:“當然要參加,這是要捍衛江州圍棋的榮譽,怎麽也不能輸給其他州府嘛。”

秦博士勸阻說:“賢婿,這不大妥吧,圍棋最是耗費精力,而且三州棋戰,可不是下一局,而是要連下八天,每日一局,你病還未好,這樣的棋戰你不適合參加。”

周宣正要陳說理由說服老丈人,秦雀進來了,向徐刺史施禮說:“徐大人,我夫君不能參加本次棋戰,他昨日強撐病體與賊人三癡鏖戰三個多時辰,對他的身體已經損害很大,此所謂精移氣變,若不立即加以調養,就會導致身體本質的虛弱,夫君,不是雀兒危言聳聽,你如果病體未愈就殫精竭慮去博弈,或許表面不會有什麽大的不適,但時日一久,失神的弊端就會顯現,你就會覺得無法凝聚精神,思考一久就頭暈,棋力也會大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