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第二百六十五頂重點色的帽子

任自由多麽令人心動,卡西莫多終究選擇了回巴黎聖母院。

臨走之時,卡西莫多不斷地說“對不起”,仿佛做了什麽天理難容的事情。經過麻生秋也地勸導,淳樸的敲鐘人的心結解開了少許,放下了對其他人的仇視。

麻生秋也尊重敲鐘人的決定,為他的道歉而嘆息。

即便回去的選擇是錯誤的。

人若是能理智的決定自己的一生,並視作“最優解”,那不過是想象中的畫面,縱然是文野裏的森鷗外也沒有貫徹到底。

做人就要有張有弛,年輕的時候該放縱就放縱,中年後自然會懂得收斂。

一如歷史上那幾個令人羨慕的天才。

麻生秋也的腦海裏想到了十六歲離家出走,冒充過飛機駕駛員、醫生、律師各種身份的“天行者”大盜弗蘭克·阿巴內爾,又想到同樣十六歲離家出走,十九歲成名封筆,跑出去走私象牙、販賣軍火的天才詩人讓·尼古拉·阿蒂爾·蘭波。

他們的人生精彩到能讓常人拍案叫絕。

以善惡而言,二者都不是什麽傳統意義上的好人或壞人。

只能說,生活在他們的年代的人,一定會為他們猶如流星般閃耀的光芒而膛目結舌。相比起被FBI招安的反詐騙大師弗蘭克·阿巴內爾,讓·尼古拉·阿蒂爾·蘭波的過早病故,詮釋著文壇評價他“一邊照亮世界一邊毀滅”的真諦。

麻生秋也想到死於疲憊的蘭波,心中陡然刺痛了一下。

他啞然失笑:“我在遺憾什麽?”

【我在十五世紀,蘭波在十九世紀,我就算活到老死也見不到他,更別說是在上輩子活到七十歲去谷歌開演講的弗蘭克·阿巴內爾了。】

【他們唯一的共通之處就是拍的傳記電影,全部是萊昂納多主演的吧,《貓鼠遊戲》和《心之全蝕》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這就是天才無與倫比的人生啊,十六歲就打破了世俗的枷鎖。】

【我不如他們。】

【這具身體今年十六歲,正值青春年少,我是不是也該青春飛揚一次?】

“不知為何……總感覺自己老了,提不起太大的精神。”

麻生秋也撫摸自己的臉,想了一堆不能說出口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他肯定會神采飛揚地吐槽出來,但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謹慎和老派的作風,讓他守住了穿越者的秘密,眼神不是初出茅廬的青澀,而是暗藏著冷鋒。

他坐到中世紀簡陋的梳妝台前,用一面手持的小鏡子打量自己,啼笑皆非地想道:“還是覺得這張臉漂亮得不真實,是二次元級別的美貌啊。”

麻生秋也自娛自樂:“魔鏡啊魔鏡,我知道我是最美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告訴了我這一點,那麽,誰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才華的人?”

過了幾秒鐘,無人回答獨自一人的麻生秋也。

孤獨吞沒了他的笑容。

麻生秋也的心裏空落落的,曾經或許注滿了心扉的東西如流沙一樣離去。

“如果有這樣的人,我定要他長命百歲,創作出流芳百世的作品。”

“這樣……我的精神就能獲得滿足吧。”

他閉上眼睛,屈起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桌面,進入深層次的回憶。他在變得極好、也變得殘缺的記憶裏去尋找十五世紀,一四八二年期間的傑出人物。一個個文藝復興時期的人物自教科書和網頁信息裏浮現,以出生時間或者死亡時間進行推算年齡,篩選出這個年代能夠碰得上的人。

文藝復興前三傑。

但丁·阿利吉耶裏,意大利人,代表作長詩《神曲》,已故一百六十年。

弗朗西斯克·彼特拉克,意大利人,代表作敘事詩《阿非利加》,已故一百零七年。

喬萬尼·薄伽丘,意大利人,代表作故事集《十日談》,已故一百零六年。

麻生秋也的嘴角狠狠一抽,哀嘆不已,無法與他們相遇了。在他們的時代之後,另外還有一個著名人物——聖女貞德,可惜這位傳奇女性已經逝世了五十一年,而本世紀最大的一件事,意大利人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還差了整整十年。

“咦——”麻生秋也再一次發現了意大利人的牛逼之處。

這個時代的歐洲,通用語以拉丁語為主,其次是地域性較強的法語,中世紀流傳著一種說法:“歐洲貴族以說一口流利的法語為榮。”他沒想到國家強盛的法國傑出人物不多,意大利的傑出人物反而占據了主導。

麻生秋也刪除之前的人選,繼續默算著能結識的人。

文藝復興後三傑。

拉斐爾·桑西,意大利人,代表作《西斯廷聖母》,年齡負一歲,明年出生。

——嗯,有機會可以去接生一次?

米開朗基羅·博那羅蒂,意大利人,代表作《大衛》,年齡十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