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第二百六十六頂重點色的帽子
麻生秋也收到了一封乞丐送的信,信封臟兮兮的,沾有對方手上泥土痕跡。
他仔細嗅了嗅,確定沒有惡作劇的尿騷味。
“這個時代的衛生啊……”
他不敢抱太大的指望,決定早日做出手套和口罩,隔絕細菌汙染。最可悲的是宣揚沐浴重要性的自己,因為缺乏幹凈的水源和燒熱水的木炭,他每日最多是用麻布浸濕冷水,擦拭身體,而不能痛痛快快地在浴缸裏泡熱水澡。
比起短時間內的不潔凈,他更害怕的是在一月份感冒發燒。
打開信封,麻生秋也走到光線充裕的窗口,從裏面抽出了一張折疊的紙,紙上的法文花體字意外的優美動人。
他面帶新奇的笑意,去閱讀詩歌體的內容:“是誰寫給我的詩歌?”
“獻給愛斯梅拉達小姐……”
這是一首不足以驚艷麻生秋也,卻在水平線以上的贊美詩,其中肉麻的贊美詞看得讓化身為女裝大佬的麻生秋也滿頭黑線。
外國人對美的表達是純粹而直白的。
不夠委婉。
非要點評這首詩歌,麻生秋也覺得還是第一眼的字跡最美麗。
面容沐浴在陽光下的年輕穿越者,卻不知自己的後腰處也有類似的花體字。
麻生秋也驚訝地是在詩歌結尾處看到了簽名。
“比埃爾·甘果瓦?那個詩人?”
原著中尾隨愛斯梅拉達,發現卡西莫多和副主教想要綁架心儀的吉普賽舞女,卻沒有勇氣英雄救美的慫包詩人。他記得這個詩人的結局還算不錯,沒有害過人,用盡力氣救下了小羊佳利,並且找到了點亮才華的方向——悲劇創作。
一個本職是詩人,但是中途跑去嘗試哲學、建築學、點金術、星相學等領域,全部失敗,最終在戲劇上大展拳腳。
“他被乞丐們抓了嗎?”麻生秋也皺起眉,翻到反面,上面果然是深情意切的求救信,表明了如果自己不過去,他就會被處以絞死。
半天之後,比埃爾·甘果瓦鎮壓住了乞丐王國,以一敵百的實力讓所有乞丐目瞪口呆,恍若見到了天神下凡。這位俊美的天神,斯文的強盜詩人掠奪了乞丐國王手裏的五百個蘇和少數巴黎流行的貨幣德涅爾。
這相當於一個法國中等騎士的年收入了。
比埃爾·甘果瓦把玩著貨幣裏唯一的一枚裏弗爾,掂了掂重量。
“勉強能生活一段時間了。”
他雖然想說放開手腳一天時間都不夠花,買雙好點的鞋子需要五個蘇,轉念一想,自己沒有辦法天天找到黑吃黑的機會,那樣有違自己的做人之道。
【省錢。】
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比埃爾·甘果瓦的腦海裏。
比埃爾·甘果瓦不願意虧待自己,指揮起他們,還原之前的場景,反正這些乞丐們面色臟兮兮的,被打翻在地也能迅速爬的起來。
“老大!”
“甘果瓦陛下!”
乞丐國王很有骨氣地認了比埃爾·甘果瓦為“新王”。
比埃爾·甘果瓦把平民得不到的裏弗爾也塞進口袋,說道:“不用怕,我不會留在你們這裏的,也不用請求我做什麽事,戰敗者沒有資格命令我。”
當麻生秋也用外套裹住自己,把臉藏起來,匆匆前來指定的的地方,便看見了一個與原著描述不太一樣的比埃爾·甘果瓦。對方正是他在人群裏無意間驚鴻一瞥的金發男人,要不是身上的衣著不夠華美,頭上丟失了帽子,鞋底快要磨禿了,身上還綁著糟糕的繩子,完全符合人們對貴族的想象!
現場的氣氛有一點古怪。
乞丐們包圍住比埃爾·甘果瓦,沒有對比埃爾·甘果瓦施加拳腳和辱罵。
麻生秋也顧不上這些,揚起手裏的書信:“是誰寫的?”
乞丐王國的臉上似乎有青黑的痕跡,惡聲惡氣道:“你想要救走他?”
麻生秋也對他們客氣地說道:“是的,巴黎角落裏的先生、女士們,我無法忍受一位詩人死於無法施展才華的地方,請你們放過他吧。”
角落裏的乞丐們有男有女,有醜陋的,有妖艷的,不禁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善心。
在沒有見到真人前,能為了一個陌生人前來赴約!
不愧是昨日救過畸形兒的人。
乞丐王國聽見東方舞女的悅耳聲音,心中狐疑詩人就是在釣美人。
“妹子,你可以把這個沒人要的男人帶走!”乞丐國王恨不得宰了那個詩人,見不得對方繼續在自己的地盤上待著,“你要養著他!按照我們的規矩,你不能拋棄他,他是你的丈夫,四年不能離婚,就這樣——快點把人帶走!”
麻生秋也說道:“我是東方人,不會與法國人結婚。”
乞丐國王才不管那麽多,提起了坐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東方舞女的詩人,把他往“少女”所在的位置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