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蕭杞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他的身上, 眸中晦暗,不知在想些什麽。

景良途現在就是吃準了他不知道自己看過這本書,當即就松懈下來, 甚至還樂顛顛地挑釁他:“陛下怎麽不說?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麽?”

一句話就扭轉局勢,將蕭杞逼到死角,他可真的是太聰明了。

不知過了多久, 蕭杞的唇角露出了一點笑意,一反常態地讓開了路, 做了個請的手勢:“隨意。”

看著他大大放放的樣子, 景良途懵逼了。

不是你咋不走尋常路呢?!

他狐疑地看著蕭杞, 不知道他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在他面前看這種書真的很羞恥的好吧!

景良途猶豫著,原本還氣焰囂張的他現在滿眼防備。

蕭杞眉眼含笑,擺明就是逗著他玩呢。

景良途騎虎難下, 這手不知道是伸還是不伸。

蕭杞挑眉看他:“怎麽了, 攝政王莫不是害怕了?”

景良途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被挑釁到了,眉頭輕蹙,還是拿了那本《春壓竹》(第二冊 )。

整個過程, 蕭杞都沒有阻止自己。

景良途咬了咬牙,心一狠,當著蕭杞的面將這本書給翻開。

“......”

啊啊啊啊!

真是活色生香, 香艷無比, 比他過去看到的任何畫面都刺激啊!

蕭杞不會把這些全看過了吧,怎麽感覺這一面還有褶子,難道他看了之後覺得應該反復觀看, 於是折了一下?

不可理喻啊啊啊!

那書從他手中掉落又合上, 景良途的整張臉都紅透了, 好像要燒起來一般。

“粗...粗鄙。”

景良途凹著攝政王的人設,咬牙道:“陛下的書房裏怎麽會有這種汙濁之物?!”

蕭杞的眉頭微挑,意味深長道:“攝政王沒有看清楚麽?”

景良途話都快說不清楚了:“什...什麽?”

蕭杞抱著手臂靠近他,眼睫輕垂,裏面有著說不清的曖昧。

雖然知道這些年來蕭杞長高了不少,但是現在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他擡起眼睛才能跟他對視,威脅感太強。

周遭的空氣都仿佛被抽幹。

蕭杞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攝政王有所不知,這裏面編排的...是朕跟你啊。”

我本來想裝作不知道的,你咋還特地告訴我了呢?

為什麽不明白我是用心良苦?!

看著景良途局促到說不出一句話都臉,蕭杞似乎被他的表情取悅到了,輕笑道:“朕幾日前收到舉報,說民間正拿你我肆意編排,朕為了查明真偽才不得不買來一看,還請攝政王見諒。”

景良途:“......”

牛。

這都能被你詭辯回來。

道德的制高點被對方占領,景良途憋屈的不行,指節攥得緊緊的,氣抖冷,好像憤怒到了極致。

蕭杞似乎覺得他這樣有趣,還繼續逗他:“這本書朕反復確認過了,舉報的內容皆為屬實,沒冤枉他們,還請攝政王放心,朕會自行處理的。”

景良途:“......”

什麽叫反復確認過了,你到底看了幾遍啊喂?!

景良途張了張嘴,但是不知道什麽才能擺脫現在的尷尬,他只感覺自己的臉需要用冰袋降溫...實在是太燙了!

他感覺這樣不行,自己的氣勢完全被蕭杞給壓制住了,一點都沒有反派的高冷感。

他反擊道:“真是可笑,民間居然會將我兩編排在一起。”

蕭杞淡笑道:“確實荒唐,我們的關系,明眼人都看在眼裏。這寫書的,可以稱得上是有眼無珠了。”

蕭杞恐怕是不知道,在磕學家的眼裏,只要有cp感,就算是兩個人相看兩厭,火星子都快冒出來了,也可以理解為,那是小情侶看彼此的眼神在拉絲。

但眼下這個情況,身為讀者的景良途還是不能為《春壓竹》辯白。

他冷笑一聲,諷刺蕭杞道:“他們不長眼,陛下有不就行了?不管外人如何編排,我們真實關系如何,您應該心知肚明。”

蕭杞垂眸看他,目光愈深。

這個人,嘴真是硬的可以。

那雙倔強的眼睛,若是哭了會怎麽樣?

像書中那樣,被欺負地軟了身子,紅了眼眶,除了哭著說“臣受不住了”,“放過我吧”雲雲,便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那樣的他,或許還乖一點。

起碼,比眼前這個要討人喜歡一點。

景良途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知道他看自己的目光愈來愈幽暗深邃,像是餓極了的狼,隱藏住自己的獠牙。

倘若他餓極了,或許隨時會撲上來,將他撕咬的體無完膚。

這目光太危險,看得他忍不住想要後退。

好在,那種眼神只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秒便移開了,仿佛剛才只是他的錯覺。

“攝政王放心,一本書而已,朕還不至於把民間的編排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