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三魂皆成心相,妖女入我座下

紀淵飲下那兩杯酒,一名天仙醉,一名美人恩。

乃是用上千種奇花異草煎熬成水,又采集諸般精氣,釀制而成。

乍看上去沒甚出奇,可入喉下肚之後。

醇醇元氣百轉千回,滲透五臟六腑。

雖然本身並無壞處,反而對身子骨大有裨益。

但期間會令真罡運轉遲滯,無法立刻煉化團團酒香,叫人困倦酣睡而去。

即便宗師一口氣暢飲兩杯,也得暈乎片刻。

掖庭九姓,以“穆如”、“迦樓”、“賀密”三支為首。

其中,穆如男子俊美陽剛,迦樓女子妖嬈貌美。

這是眾所周知之事。

迦樓荼今日來見紀九郎。

自然準備萬全。

天魔妙舞最多算個幌子。

真正的招數還要落在兩杯酒上。

畢竟連三更堂的半步宗師老刀把子,都沒能拿下這位紀千戶。

掖庭九姓意欲對付,肯定就得另辟蹊徑。

烈酒為引,再用聲色犬馬迷惑心神。

於醺醺然的三魂七魄,悄然與其神意交合,種下欲海烙印。

這樣一來,等到紀淵清醒。

掖庭九姓便有與之談條件的籌碼。

從頭至尾,迦樓荼都未曾有過殺心。

這也讓她成功瞞過四重天大高手的靈肉合一,沒被當成刺客。

依照關外傳來的隱秘傳信,穆如家主打算兩邊下注。

最好是跟紀九郎合作,趁早將郭鉉扳倒。

因為,相比起虎狼也似的北鎮撫司。

鎮守賀蘭關的定揚侯,更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大蛟巨蟒!

威脅更大!

與狼子野心的兇人同謀,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遼東這一甲子來,兩位軍侯坐鎮邊關。

年長興已身死,再除去郭鉉。

後面的落子,就要更容易。

所以才有今日蘭雅芳挾一眾妙齡少女,前來獻舞之事。

可千算萬算,迦樓荼從第一步開始,就走錯了。

她所化成的天女寶相莊嚴,偏生又不著寸縷,充滿誘惑氣息。

正欲行其好事,陰陽神交。

卻見本該酣睡的紀淵猛地張開雙眼,好似烈火金睛睥睨橫掃,攝人心魄。

轟!

無垠心海之上。

憑空閃過熾亮無比的一記電光!

迦樓荼心下一驚,有些詫異,怎麽醒得這般快?

十個彈指都未過去!

就已經擺脫醉意?

緊接著。

她又聽見洪鐘大呂也似的震天轟鳴!

“呔!妖精!吃俺一棒!”

只見那位面容冷峻,鷹視狼顧的年輕千戶。

其三魂七魄凝聚成一,搖身變作披金色袈裟,長成毛臉雷公嘴的兇惡火猿!

擎天駕海一般的粗大鐵棒猛然攪動,激起怒濤駭浪千萬重!

由下到上,筆直掄動,劈開滾滾風雷,砸向迦樓荼!

姿容絕艷的天欲魔女大驚失色,她不明白好端端的紀九郎。

其三魂七魄怎麽突然變樣,眨眼成了一頭呲牙咧嘴的蓋世妖魔?!

轟!

那條鐵棒如不周山傾塌似的,挾著無比絕倫的宏大氣魄。

頃刻就把那尊寶相莊嚴的天魔欲女,打得粉碎!

那一團團魂魄念頭好似四散的棉絮,飄飄灑灑宛若飛羽。

片刻後,好像黏土揉捏,艱難地聚攏成形。

“大爺!饒命!饒奴家一次!”

迦樓荼哭得梨花帶雨,神色楚楚可憐。

“還不死心!搬弄手段!”

紀淵怒喝一聲,那頭火猿也似暴跳如雷,手持粗大鐵棒用力一掃。

伴隨一聲嬌呼哀鳴,又將迦樓荼的魂魄心相,攪得七零八落!

“大爺!奴家當真知錯!再也不敢了!”

絕艷姿容的天魔欲女跪伏蜷縮,她不知道紀九郎這一道心相有何說法。

每一次那粗大鐵棒挾帶風雷,橫擊十方,落在自個兒的魂魄當中。

就如擂動天鼓,霹靂炸響!

刀斧加身,地火來燒!

迦樓荼那本就不算堅固的心神,好似被寸寸碾碎,煎熬折磨得很!

“豈能信你!”

紀淵無動於衷,似這種心神交鋒,往往比肉殼搏殺更加兇險。

稍有不慎,就容易著了道!

這女人三魂七魄侵染香火神力,絕沒有看上去這麽不堪一擊!

果不其然,當火猿暴怒,再次舉棒砸下。

迦樓荼當即變臉,暗罵道:

“竟無半點憐香惜玉!真真是鐵石心腸,不解風情!”

不著寸縷的飛天女仙,腦後忽地跳出一輪輪光圈,凝成大如銀盤的飽滿圓月。

正是“自在天”的幻音輪!

迷神幻音席卷四面八方,急促如暴風驟雨連綿不絕,絞纏住剛猛無匹的鐵棍!

“《四禪天大藏經》!天境護法!原來你是迦樓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