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要和我一起跳舞嗎?”

片刻的沉默過後,應春和笑了一聲,手已經握上了酒杯,“剛開始就問這樣的問題嗎?那之後還問什麽?”

任惟摁住他的酒杯,沒讓他挪動,語氣倒還算輕松,“你得理解一下追求者的心情,總得先問清楚感情狀況才能開展之後的追求,不是嗎?”

應春和沒有見過這麽追人的,強勢的、不容拒絕的。

但他深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是單身。”

雖然看不清,但是應春和可以感受到任惟應該是笑了,尖銳的逼人氣勢退去,溫和地讓應春和繼續問,“好了,該你問了。”

既然任惟的第一個問題就如此直接,應春和便也沒有了藏的必要,問他,“分開這麽久,你有談過戀愛嗎?”

“嗯…讓我想想該怎麽回答呢?”這還是應春和頭一回表現出對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裏,任惟身邊發生過什麽的好奇,任惟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存心想要賣個關子。

黑暗讓應春和的情緒藏得很好,哪怕心裏忐忑好奇得要命,面上也沒有顯露出半分。

任惟沒了耐心,放棄釣應春和的胃口,自己說了,“沒有談過。”

隨著任惟的話音落下,應春和提在心裏的那口氣也松下了。

盡管他在任惟沒直接回答的這段時間裏,已經對任惟可能在這段時間裏談過戀愛做好了準備,但真的聽到任惟的回答時,他才發現,他其實是不希望對方有過新的戀人的。

哪怕很多時候,應春和都希望任惟一切平安,有新的生活,但是更多時候他卑劣、自私,希望任惟不要那麽快有新的生活,希望任惟能偶爾想起他。

這會讓被困在原地無法往前走的他獲得一點些微的慰藉。

“不過有跟新的人接觸,但最後都不了了之。”任惟那時候並不知道應春和的存在,男男女女都有接觸過一些,明確性向之後接觸的同性更多,但基本都沒有結果。

他這麽說倒讓應春和有些好奇,“為什麽呢?你一直是很受歡迎的那種人,四年沒談戀愛其實有些說不過去吧?”

“你不相信我?”任惟挑了挑眉,“追求者確實不少,但是都沒能談下去,總感覺哪裏不對。其次,我自己工作也挺忙的,其實沒有什麽時間談戀愛。”

應春和並非懷疑任惟話裏的真假,但還是冷哼了一聲,“看不出來你忙,賴在這都不帶走的。”

“你不一樣啊,我會為你空出時間。”任惟毫不掩飾自己的雙標行為。

應春和默了默,在心底認同任惟的答案,因為從前他也說過任惟看起來很閑,但事實上任惟只是盡可能地將擠出來的時間都分給了他。

沒有人需要喝酒,但應春和還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用以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好了,輪到我問下一個問題了。”任惟奪回話語的主動權,看向正在喝酒的應春和,“第二個問題——”

任惟的尾音拖長,說話的聲音故意放低,“這四年裏,你有沒有想著給自己……”

“咳咳咳……”任惟話還沒說完,應春和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裏的酒都被嗆了出來,驚魂未定地瞪大了眼看著任惟,“你這是問的什麽問題?”

“回答問題吧,應春和。”任惟的語氣並不算強硬,甚至好似極好說話一樣指了指酒杯,“實在不想回答就喝酒吧。”

事實上這個問題即使是不回答光喝酒,也等同於是回答了。

應春和在心裏罵任惟奸詐,卻又實在不願意為這樣一個問題輸給任惟一杯酒,咬牙回答,“有過。”

哪料任惟得寸進尺,進一步追問,“幾次?”

應春和咬牙切齒,差點咬碎一口牙,冷冷回答,“一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再問就超了。”

“哦——”任惟了然地笑,又問,“三次有嗎?”

“任惟!”應春和忍無可忍地直呼其名。

任惟卻並未停下某種曖昧的無端聯想,從應春和的反應中得出篤定的結論,“看來不止三次。”

應春和倒吸一口氣,這才想起任惟大學時輔修過心理學,察言觀色能力可謂一流,他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

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並不公平的遊戲。

“輪到我問了。”應春和打斷任惟,將話題強行轉回來,“敢問任先生這四年裏,都是怎麽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的?”

問題意圖一目了然,是想讓任惟回答這四年裏從一而終地茹素,只能靠自己的手工活來解決。

然而聽到這個問題,任惟的表情卻有點古怪,是一種無從說起的古怪,像是想說的有很多,但最後卻出於各種顧慮沒能說出來,呈現出一種近似於便秘的表情。

索性,應春和什麽都沒能看到,只能感受到任惟變得沉默,開玩笑道,“怎麽不回答?就算你一直是一個人,也沒什麽不好意思回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