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想現在就見到你”

由於身體並沒有發現什麽大問題,任惟只在醫院住了一天,第二日就照常回公司上班了。

到公司後,他先去了趟技術部門拿手機。技術人員效率很高,說是大部分的數據已經恢復了,需要他過去確認修復情況。

“任總,您來了。”技術部門的章俊同任惟問好。

任惟沖他點頭致意,慢慢踱步過去,讓他將恢復的數據打開。

任惟主要是準備看照片的恢復情況,目光掃到那張在商場中偷拍的照片時,握著鼠標的手一停,將手松開,準備說可以了,不用再看了。

手離開鼠標的一瞬,眼睛突然被角落裏的某張照片的明亮色彩晃了下。

“等等。”任惟的手又握回了鼠標,將剛剛看到的那張照片給點開了,那是在畫展拍下的一張畫作的照片。

畫作的尺寸很小,有點像是畫家拿著速寫本隨手畫下的,跟平板差不多大小,可以用於掛在家裏墻壁上,也可以立在桌面上,框架也很輕便。

考慮到各方面都很容易攜帶,也很好安置,任惟最後買下了這幅畫作。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這幅畫作的內容任惟很喜歡——

層層疊疊的浪花托著旭日浮出海平面,好似一朵從海裏生長出來的花,色彩明亮絢麗,畫面恢宏開闊,而海邊不遠處小小的白色建築物更是點睛之筆。

買下這幅畫的時候,那個白色建築物任惟誤以為是燈塔,但是如今因為有人跟他講過,所以他知道那不是燈塔,而是教堂。

這幅畫中的場景是離島,任惟篤定。

拿上手機從技術部回到辦公室,任惟著急地去郵箱裏找他當年買畫時辦理的手續,翻了足足有半小時,才終於找到那封堆積許久的信件。

那幅畫作出自一位叫Spring的畫家之手,中國籍。

Spring,春天,春和日麗,應春和。

任惟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胸前起伏不定,下一秒就想打電話給應春和,想問問這幅畫是不是他畫的。

敲門聲卻在這時響起,助理走進來,提醒他十分鐘後有個會要開。

任惟深呼吸一口氣,將此事暫時擱下,隨助理一起去了會議室。卻沒想到這個會議一開就是兩個多小時,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一整個上午都過去了。

會議室裏的人陸陸續續地走出去,賀奇林也走過來,有氣無力地拍了下任惟的肩膀:“走,吃飯去。累了一上午,我感覺腦細胞都快死光了,再不吃點什麽就撐不到下班的時候了。”

正好任惟把那張照片恢復了,也想跟賀奇林聊聊關於他姑姑離婚案的事情,點點頭應允,同他一起前去用餐。

“你姑姑的事我已經跟吳律師大致講了,由於是對方的過失,勝訴的概率還是很大的。他願意接手這個案子,會盡力為你姑姑爭取最大的權益。”賀奇林先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跟任惟講了講。

任惟點了下頭,也說了說他手裏的情況:“現在能夠證明對方出軌的證據是有一些,但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那個情婦肚子裏那個孩子的父親就是我姑父徐安驊的。如果不能夠證明這一點,恐怕能夠爭取到的權益會大打折扣。”

最初任蕓來找任惟的時候,任惟還以為是任蕓自己發現徐安驊在外面的情婦有了孩子。沒曾想這事竟然是徐安驊親口說出來的,好似肆無忌憚,有恃無恐一般。

正因如此,才讓任蕓徹底無法忍受了,堅持要離婚,並且要讓對方討不到半點好處。

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距離任蕓的預計要求還差得遠。

“那有點麻煩。”賀奇林聽後皺了皺眉。

相對之下,任惟倒是一臉平淡:“嗯,他雖然對我姑姑不好,出軌的事並不藏著掖著,但孩子方面藏得很小心。目前查不到是去哪家醫院做的檢查,現在連月份都還不大清楚,估計是怕我姑姑動什麽手腳。”

他姑姑雖然忍了這麽多年沒離婚,但可沒跟人一直裝什麽家庭和睦、夫妻恩愛,沒少想辦法收拾外頭的鶯鶯燕燕。

賀奇林剛剛吃得急,有些噎到了,喝了口水後看向對面一臉冷淡的任惟,略有疑惑:“這不是你姑姑的事嗎?你怎麽看起來好像不怎麽著急?”

哪知任惟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著急做什麽?你都說了是她的事,又不是我離婚,我有什麽可著急的。”

“你不是在幫你姑姑離婚麽?”賀奇林愣了愣,“我還以為你跟你姑姑比較親,才幫她的。”

“噢,那個……”任惟也喝了一口水,這才慢慢地說,“我跟她一直都不怎麽親,幫她是因為跟她有個交易,我跟她各取所需而已。”

“交易?”賀奇林顯然有幾分好奇,“什麽交易?”

“同你一樣,她說有應春和的事情想告訴我。”任惟說完,有點不爽地看向賀奇林,“說好的照片呢,什麽時候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