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們這樣像在偷情”

其實沈流雲來這一趟,任惟也不是完全沒好處。

下午應春和要他去房間裏收拾東西時,耳語了一句“這些天你跟我一起睡我房間”,雖說家裏多出個人來是不怎麽自在,但想到能每晚與應春和睡一塊,便好像也沒那麽不能忍受。

再怎麽說,心裏的愉悅多過煩躁。

可當任惟洗漱完進到應春和房間,瞧見應春和正從櫃子裏抱了床被子出來,微微愣住,心裏的煩躁瞬間又壓了愉悅一頭。

他皺著眉,不太高興:“應春和,你做什麽呢?”

應春和抱被子的動作頓了頓,眨眨眼睛,半真半假地道:“給你打個地鋪。”

任惟:“?”

敢情應春和說的睡同一個房間是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下?!

沈流雲沒來時,他都能睡床呢!怎麽這待遇還越來越差了?!

任惟擰眉,兇神惡煞地盯著應春和手裏那床被子:“你要是讓我睡地上,我現在就把沈流雲趕出去。”

應春和見他好像是真的有幾分生氣,才不再逗他,袒露真言:“我只是想換床被子,這床被子大點,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床每次兩個人睡蓋起來有點小了嗎?”

害得他每次只能蜷在任惟的懷裏,以免稍微動了動,手和腳都露在了被子外面。

聽到是這麽個原因,任惟釋然地笑笑,很不計較般:“小點也沒什麽。”

為著自己睡得舒坦,應春和還是堅持換了床大點的被子。

換好被子後,兩人肩並肩躺下,睡意尚且不多。任惟發現了這點,吐槽沈流雲是中老年人作息,睡那麽早,而他們兩個年輕人平時都要再遲上一兩個小時才會睡。

應春和聽了會兒,提醒他:“任惟,你也不怎麽年輕了,都三十歲了。”

任惟說話的聲音一頓,立即陰陽怪氣起來:“怎麽,嫌我老了不中用了,想去找個更年輕更帥氣的?我三十歲怎麽不能算年輕人?沈流雲三十六,那都快四十了,我說他中年人本來也沒說錯。”

越說越沒譜,應春和輕輕笑笑,有點好奇地問:“任惟,你這麽不喜歡師哥啊?”

“那倒沒有,談不上不喜歡吧。”任惟想了想,語氣有點抱怨,不知道是怨別人還是怨自己,“我只是討厭他認識你比我久,本來我就輸他一截,我還給忘光了。”

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原因。

應春和心思微動,偏頭看他:“愛情又不看認識的時間長還是短,出現的剛好才要緊。”

過早過晚都不對,不是任惟就都不對,要恰逢時宜,要是任惟。

任惟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說點什麽,最後又放棄了,直接湊過來吻住應春和的唇,細細密密地舔吮,順著唇縫探進深處。

應春和配合地張開嘴,與任惟交換了一個綿長而濕潤的吻。

吻到最後,應春和意識到有什麽東西頂著自己,腿一顫,畏縮似的,面上卻鎮定般笑笑:“這麽快?”

任惟哼了聲,心說他這段時間吃下去的藥和補湯可不是白吃的。

任惟翻了個身,想去拿床頭櫃抽屜裏放的東西,被應春和扯住了手臂。

他回頭,看見應春和微濕的紅唇一張一合:“別拿了,隔音不好,師哥會聽見。”

任惟目光沉沉的,過於幽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心裏又一次計較起家裏多了個人。

“幫你弄出來。”應春和說完就往被子裏鉆,任惟能夠感覺到他的發絲掃在了自己的腰腹,細微的癢,惹得他的手情不自禁往下伸,手指插進應春和的發絲裏,輕輕抓住。

任惟仰著頭,沒發出聲音,細細密密的感受好似是在上午時分,海水被日頭烘得溫熱之際,他縱深跳進海裏,海水溫和暖熱,絲絲縷縷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包裹其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原本算得上溫和的海水,漸漸堆起浪潮,大有將任惟卷走的趨勢。

任惟的手背不自覺用力,青筋突出,連成一片蜿蜒連綿的青山,繞海矗立,說不清究竟是山傍著海,還是海偎著山,或許二者兼有。

好半天,被子頂起一個鼓包,是應春和擡了擡頭,任惟聽到他悶悶的聲音,說:“比上次久。”

任惟臉上很熱,低沉著“嗯”了一聲。

“那我出來了?”應春和跟任惟商量,卻沒等任惟回答,就率先從被子裏探出個頭,下頜抵著任惟的胸膛,唇邊有淺淺的笑意,眉眼彎彎。

“怎麽樣?”應春和問。

任惟盯著他若隱若現的梨渦看了會兒,毫無征兆地擡起手,將兩根手指放在了應春和的唇邊。

應春和不明所以,但配合地張了張唇,那兩根手指很快鉆進他的嘴巴裏,壓著他的舌頭,將裏面四處都搜刮了一遍,什麽都沒找到。

任惟將手指抽出來,兩根手指都濕漉漉的,全是應春和自己的,沒有任惟的。